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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葉語氣一頓,一番話畢,末了又補充了一句:“或者說,他因為沉寂太久,其實才華已經蒙塵朽敗?”
“一個人發自本源的長處,豈是這麼幾年的功夫就能抹平的。”林杉溫言對莫葉說道:“葉兒,你要記得,一個人的才能只要不是模仿所的,那麼就一定會有其他人不可比擬的東西,而這一點東西除了獨特外,就是恆久。”
莫葉聞言沒有說話,只是滿眼疑惑。
未等她問,林杉就又解釋了一句:“這是一種跟靈魂緊緊綁在一起的東西,存在於一個人的心裡,但外人無法掠奪。”
靈魂是什麼?沒有人見過,能在心裡幻想出其形態的人也無法觸控其實質。
所以莫葉還是無法理解林杉所說的話的意思,但她至少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一個人的真才實學是與其靈魂同氣連枝的。
靈魂是什麼莫葉不知道,但只要原方還活著,他的才學就會還存在著,哪怕已被許多未名的因素埋得很深,只要存在,就有被再挖出來的那一天。
想到這裡的莫葉向林杉點頭說道:“雖然葉兒還有不明白的地方,但我會牢記師父今天說過的話。我覺得有些東西現在即便師父說得很明白,我恐怕都無法理解,但當有了某些經歷後反而自然會明悟。”
林杉微笑著說道:“你能明白這一點已經很好了。”
“謝謝師父。”得到了林杉認可的話,莫葉的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但她並沒有因為這個而忘記剛才開口時真正想求解的疑惑,於是她接著剛才的那個問題繼續問道:“只是,原師兄的才能究竟體現在什麼地方呢?他的詩文經略並不如何出色,我聽一些師兄說過,早些年原師兄晉入少學,跟尋常晉升的學子一樣,靠的……其實也就是‘死記硬背’這四個字。”
“我很理解你的這一看法,同時我也很理解為什麼你不理解我對他的評價,或許只有我明白吧。”林杉說到這裡語氣微頓,他的眼中露出一抹平時很少見的狡黠之意,身子稍微傾向莫葉這邊一分,然後用一種說悄悄話的語氣對莫葉低聲說道:“盯了他幾年,我試過他的底線,具體來說是耍過他一次。”
莫葉的臉上露出一片驚訝神情,正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忽然感覺車體一頓,馬車門簾也因此捲起一角。莫葉的目光朝外瞥了一眼,才發現她和林杉光顧著談話去了,馬車已然到家了。
馬車才停穩,莫葉和林杉剛剛站起身準備下車,就看見已經跳下車前板,站在地上的馬安掀開布簾的一邊,對林杉笑著說道:“什麼樣一個人,居然要你出損招?”
對手除了能讓自己在競爭中得到成長,還能成為他人的探路石,就像螳螂捕蟬中的那隻螳螂的存在。
而林杉主動做了一回撩撥了原方這隻蟬的螳螂,主要目的是想確定他是否只是一隻蟬、一隻只是能在夏天藉著燥熱的天氣乾嚎幾聲,才能讓人注意到它的、渺小的一隻蟲子。他做了一會原方的對手,又是這場小戲的幕後推手。
林杉的這種故意損人的做法重在過程而非結果,原方當然沒有因此損失什麼,而林杉也因為此舉收穫了他預期的結果。
而這些,作為林杉的家人,馬安和莫葉都是能預見的,不過他們也因此更加好奇於林杉到底是怎麼損了原方一招的。
這種由林杉作用在原方身上的‘損’字的意義其實是更接近於一場考驗的,但無論如何,這樣的行為發生在林杉的身上都是有些反常的。而作為更瞭解林杉行事作風一些的馬安來說,一路都沒怎麼插話的他此時忽然有此發現,他的好奇心指數簡直要爆棚了。
而馬安問的問題同時也是莫葉想問的,有馬安這先行一步的一問,莫葉倒樂得少說一句話就能等現成的答案。只是她那一道充滿好奇意味的目光倒是沒省,大大方方的朝林杉遞了過去。
但是林杉忽然又變得沒那麼有問必答了。對上兩道熱切投來的目光,他一字也不提那損人事件的具體,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總之是在損人,而且還是夫子損學生,這種不太好的事多提做甚?讓你們知道原方並非像他表面上那麼差勁就夠了。”
馬車已經由那位家中唯一外請的家丁牽送到後院入口去了,此時兩手清閒的馬安反而在這個問題上執著起來,一邊跟著林杉從正院門走進宅子,一邊說道:“對我們還怕損什麼面子吶?”
林杉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妥協了,只是他在鬆口之前附加了一個條件。就聽他在輕嘆了一口氣後說道:“要我說也不難,但你得先答應幫我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