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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引路人。
如此慢慢行路,總算是在太陽落山之前回到了邢家村。一路繃著精神的刑風看著馬安扯了一下韁繩,引著馬車繞到莫葉家宅院後面去了,他這才鬆了口氣,調轉馬頭回家去也。
將馬車趕至院後,馬安重重的拍了一下門,宅中那位唯一的家丁開了門看見馬安渾身的酒氣,自然知道該怎麼做,接下車馬,身形一偏讓馬安進宅去了。
馬安其實也覺得有些奇怪,柴巖那瓶所謂商人渡海運來的西洋酒入口清冽,入腹則如火燒,酒勁上頭時的感覺更奇怪。此時他雖然醉了,但並不覺得頭疼,只是兩腿走路時總是控制不好平衡。
歪歪扭扭的走進院子裡,沒看見林杉和莫葉,馬安徑直走入了自己的房間,卻被房間裡的情形嚇了一大跳。
在他的床上,此時正躺著一個人。
好在,不是一個女人。
湊近看了兩眼,確定了這一關鍵點的馬安長舒了口氣。然後他甩了甩頭,確定自己的雙眼所見不是因為酒後產生的幻象,他不禁又納悶了。即便眼前這位躺在自己床上的人不是一個女人,但他的臉孔看來陌生極了,那麼這個素未謀面的人又為什麼躺在自己的床上?
輕輕掀開被子的一角,馬安看出這人穿的是他的衣服,只是這身衣服馬安許久未穿過,一直壓在箱子底下,所以再穿在這人身上時,衣服上的摺痕還挺清晰。馬安察覺到這一點反而冷靜了一些,替那人蓋好被子時又發現他那有些營養不良的臉色,馬安沒有叫醒他,只是沉默著走出了房間。
原本想趁沒被黎氏發現,先回屋睡一覺,以至自己看起來不會顯得醉得很厲害的馬安此時卻主動找上了黎氏。
被黎氏訓了幾句後,馬安才問到了此人的來歷,原來這個叫葛么順的年輕人是林杉在路上‘撿’回來的一位落難書生。因為事發突然,所以暫時將這人安置在他的房間。
看著黎氏正在細心收拾著一間早些年預留出來的客房裡此時堆滿的雜物,馬安不由分說的就想上前幫忙,然而黎氏見馬安走路都走不穩的樣子,很快就將他趕到一邊去了。馬安只好乖乖靠在門框旁看著黎氏,又強調了一遍自己的頭腦現在很清晰之類的事——雖然黎氏顯然不相信他說的這些。
黎氏當然是不信的,馬安自己也有些不信,因為往常他喝醉了便是倒頭就睡。納悶之際,馬安倒是有些明白了另外一件事,難怪柴巖那麼精貴他的酒,看來這西洋酒跟本國自產的糧食酒還真是有不同的地方啊。
黎氏和馬安的說話聲引得莫葉也從書房走了出來。看見了靠在門框上幹看著黎氏收拾床鋪的馬安,莫葉正要開口叫他幫忙,忽然聞到了馬安身上的酒氣,她心中念頭便改了,微微皺眉說道:“馬叔,你怎麼才回來?又喝了不少吧!”
馬安笑了笑說道:“他睡了?”
‘他’當然是指家人裡在場三人之外的林杉。
莫葉默然點了點頭。
馬安輕嘆了口氣,慢慢說道:“你師父為了幾年前你失手燒掉的東西,又忙活了幾年,身體明顯差了許多。其實他這幾年都在做著與前幾年重複的事,只是這事太過傷神,即便是之前做過一遍,再重複一遍也是不太容易的。希望這次不要再出什麼岔子,做完這一遭事兒,能有機會好好歇歇。”
莫葉聽著馬安說的話,她明白師父這麼辛苦的做著重複的事,有很大原因是因為幾年前自己失手犯的錯,她的臉上不禁流露出一抹慚色。這時她忽然想起師父的叮囑,開口說道:“馬叔,我師父說等你回來後,讓你把那個書生送回到縣城‘三問草堂’。”
“原來他是那家草堂的學子。”
馬安略思索了一下,想起‘三問草堂’是縣城一所不入流的授學所。之所以說它不入流,不是因為這家學所佔地小學生少,而是因為草堂授學的目的不是為了讓學子登堂入室,而是教一些比較淺顯、但能滿足生活在低層的人的一些基本需求的學問。
如果說禮正書院授學的終極目標是向朝堂輸送人才,那麼像‘三問草堂’這樣的授學所建立的意義則是在於向民間輸送人才。
雖然這種學所只是教人寫字記述和算數,但都是與生活息息相關的知識,所以草堂在地方上的地位是不低的。這片國土在十幾年前經歷過改朝換代的動盪,這樣門檻低又能傳播生存必要的知識的地方同時受到了新朝的支援和民間自主意識的保護。馬安往日聽林杉提起過幾次這種授學所的存在意義,所以對此並不太陌生。
思索了一會兒,馬安點頭一笑說道:“這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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