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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杉雖然經常乘坐馬安趕的馬車去縣城,但他總是在剛入縣城時就下車步行去書院,所以書院的學子對馬安並不太熟,這也是為何馬安去一趟茅廁,明顯超時了卻沒有人注意起他的原因。
現在他一個人最後來到‘五穀堂’,堂中有幾人側目看向他,但因為不熟也沒有怎麼打招呼。一番自我陶醉之後的馬安站在門口處,對大堂內的所有人一顧之後發現林杉和莫葉的身影似乎不在裡面,他不禁有些納悶,也有些覺得窘迫。
這個時候,就見刑風忽然離了座位,朝他走來,同時說道:“馬叔,你怎麼才來?”
馬安與刑風照面了幾聲,隨後就被刑風拉著入席。
刑風所坐的位置正好臨近裡側兩樽比大鍋小了不少,但還是要比家用鍋大許多的火鍋旁,那兩樽火鍋旁圍坐的全是夫子教習。馬安入座後又朝那邊看了兩眼,低聲問刑風道:“莫葉他們去哪裡了?”
“剛才發生了一些小事,先生身體上的不適忽然變重了,先被莫師弟陪著返回了。”刑風小聲解釋著,他說完朝小鍋那邊瞟了幾眼,然後以壓低的嗓音又說道:“要不是柴夫子引誘先生犯了酒癮,也不至於如此。”
馬安聞言微微皺了一下眉。他倒不是因為這件事真的在生柴巖的氣,只是奇怪這次林杉怎麼走得這麼急。但他很快想到剛才他正與妻子會面,林杉就算有找到他的能力,應該也實在是不方便找他。也不知道莫葉那丫頭有沒有在他面前口無遮攔,念及最後,馬安的臉上又是一窘。
說生氣又不似在生氣,說著急他表現出更多的是一種不自然的眼色,馬安這一連番臉上神情變化讓就坐在他身旁的刑風只覺得好不奇怪。
“先生剛才留話,讓馬叔你留下來,說是若柴夫子喝醉了,麻煩你送他一程。”刑風傳完了林杉走時借他之口留給馬安的話,斟酌了一下,他才又說道:“但若馬叔不放心的要趕回去,刑風願意代勞照顧柴夫子。。。。。。今天因為這事,眾目睽睽盯著柴夫子,他應該不會再豪飲吧?馬叔大可放心了。”
刑風話裡的意思已經很淺顯了,馬安甚至還能從中讀出一些刑風對柴巖的責怪之意。但他對此只是置以一笑,沒有拒絕刑風的好意,也沒有表示接受,沉吟了一下後慢慢說道:“柴夫子今天帶來的似乎是一瓶西洋烈酒?”
柴巖邀林杉喝酒的時候,馬安因為一些別的事纏身而不在林杉身旁,不然也不會不同往了。之後又耗用了冗長的時間去了一趟茅廁,一直在錯過的他當然會好奇柴巖帶的是什麼酒。在場學子很多,他微有耳聞,但並不詳細。
馬安和林杉倆人其實算是一對酒鬼兄弟,曾經搭檔在酒館大戰柴巖一宿。知道了自己的妻子在西風莊園的幕後老闆隊伍中所佔的斤兩,馬安當然能放心讓山莊安排馬車送林杉莫葉回去,那麼現在擺在眼前的就只有那個簡單又令人興奮的問題了。
刑風對馬安的提問先是點頭“嗯”了一聲,然後他的臉上就浮現出疑惑神情。刑風不知道馬安的酒癮僅次於林杉,所以更不會想到馬安此時提這個做什麼。
但馬安在刑風確定的一點頭後,沒有留給他開口的時間,就又說道:“讓他敗在自己最喜歡和為之得意的事上,應該是既會沮喪但又不會真的不開心的事吧!”
說罷,馬安已經起身離席。刑風眼中的疑惑神情更重,但他只能閉口不言的看著馬安向後方左手邊小鍋旁坐著的柴巖走去。
同樣的愛好能讓兩個人很快找到共同話題得熟悉起來,而兩個人要最快的將這種熟悉的關係融化提升,最好的辦法之一就是在共同喜歡的事上瘋狂一回。
經過幾年前那次通宵拼酒事件,柴巖與馬安之間的交情在又經過後來幾年間的推杯換盞的磨合中,變得深厚起來。雖然這看似只是酒友之交,不過兩人並非狡詐之人,由酒作引,兩人之間漸漸用酒杯交換出了看似薄的透明,實則非常珍貴的純粹友情。
所以刑風就看見,馬安走近柴巖後,相互之間只說了一兩句話,就已經是坐到了一處。然後很快的,柴巖萬分愛惜的從他不離手的布囊中掏出那個樣子有些怪異的陶瓶,也不講究作為夫子該持有的形象,嘴一張銜著那陶瓶口同樣怪異的木塞尾處鐵環,一咬一拉,將木塞子拔了下來。
在做這些時柴巖的手一直搭在馬安的肩上,像是怕他會半路跑了似的。
這樽中等鍋旁還同坐有禮正書院和山水書院各自的院長。兩位院長私交甚篤,在事先已經言明為放鬆之旅的西風莊園遊園活動中,兩人當然是放下了院長的矜持,以朋友之誼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