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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詛咒,除了血性剛硬的獵人偶爾上去遊獵,收穫頗豐,便沒什麼人願意去那裡打柴。廖世那怪癖老頭,居然能在那地方找到一枚上了歲數的參,不知道這算他運氣好,還是天意要讓他做一件事。”
“天意?爺爺你在指什麼?”
……
房間裡一直連線緊湊的談話聲忽然消失,明知屋內有兩個關係親近的人,卻沒一句說話聲,這氣氛是有些怪異的。
守在房門外的僕人有些聽不明白那些對話,原本正有些犯瞌睡,就在這時,屋內忽然安靜下來,倒讓他的神智微微一驚。就在那僕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時,房門忽然開了一半,嚴廣探出頭來緩緩道:“去廚房弄兩碗素肉羹來,我有些餓了。”
幹菇蝦仁羹,半葷半素,鮮美滑口,京都特產,是很多本地人都喜歡的一種精緻羹湯,也是太老爺所喜歡的湯食。
不需要細說什麼,那僕人很快恭敬應聲,下樓直奔廚房,其實比起乾站著等候,他也更喜歡找點什麼事情做一做。
嚴廣關上房門,走回屋中於椅上坐下,這才開始回答他的孫兒剛才地疑惑:“你應該知道廖老頭兒這次來京都,是想幹什麼。”
“他本來是要去邢家村的,說是要找他的病人,可是他們搬家了,所以他又轉路往京都來了。”嚴行之想了想後又道:“他承認的病人,應該就是禮正書院那個小書生吧?不少字”
嚴廣沒有接他的話,只是翻手就給了他的額頭一記栗子,微惱道:“都到家門口了,還不肯進屋去看看你母親。廖世寫到嚴家老宅的信都被你休假在家的父親帶到京都來了,你父親一看見你,就把你關了起來,我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關在京都總比關在老家要好點吧,況且我還不想讓母親知道我的事,暫時瞞著她或許更好些。”嚴行之說到這裡,慢慢垂下頭,他的眼中現出一片黯然神情。
沉默了片刻後,他揚起頭來,臉上低落的情緒已然不見,只是滿眼好奇的問道:“那小書生在京都過得還好嗎?”。他想起額頭上剛才被爺爺敲疼的那一記,目光微瑟,“回邢家村那會兒,我不敢回家,就一直躲在邢風那裡。他知道我要去京都,託我問候一下。”…
嚴廣淡淡說道:“誰知道呢?嚴家跟他們家基本上沒什麼來往。”
“想來應該不太好吧。”嚴行之抓了抓頭髮,有些後怕的說道:“藥師剛到京都,就有一批蒙面殺手忽然衝出來要殺他,並且連帶著將我也不放過。那群人功夫很高強,手法狠辣,人雖然不少但做法卻比較一致,看來應該是大戶人家豢養的實力,這不像是小恩怨的表現。”
嚴廣隨口道:“廖世治死的人,沒一個不是世家貴胄。”
“可是,沒人知道他的行蹤,除了那枚錢莊的印鑑。”嚴行之注視著爺爺的雙眼,堅定的說道:“這幾年我跟在他身邊,沒聽他提起過什麼親人,倒是有幾次談到他的病人,總是話到一半就不說了,但這卻讓我更加覺得他對他的病人地重視。大前天,他明知道城裡有殺手,還放不下那病人的要回城,並且他認定救我們的那撥人是跟皇帝有關的,爺爺您主持太醫局事務有許多年了,不會一點感覺也沒有。”
他頓了頓後又強調道:“否則大前天我回來時告訴了您那些事兒,沒過一會兒您便揹著藥箱出去了幾天幾夜?”
“我出去幾天的原因也不全是你猜的那樣,可什麼都知道得通透,不表示什麼都管得了。知道又能怎麼樣呢?有很多事不是我們有責任和能夠插手的。”嚴廣輕輕嘆了口氣,平靜說道:“他又在玩火了。我承認以前我對他有偏見,覺得他不把人命當一回事兒,但現在我發覺,一個把自己的命都不當一回事兒的人,沒法單純的用這個看事標準去衡量他的所作所為。我只希望他這次運氣好點。”
“怎麼回事?”嚴行之聞言不禁皺起了眉,有些擔憂的說道:“藥師在做什麼?”
“他在救一個被一群人追殺的人,你覺得他會如何?”嚴廣說得很含蓄。
“這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事。”嚴行之平放在膝蓋上的手微微握緊了一下,“我們能幫上什麼忙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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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6)、嚴家繼承人
“我們幫不了他什麼,但這一次我正好幫了他最需要幫忙的事。”嚴廣在說話的同時伸手握了一下孫兒擱在膝蓋上的一雙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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