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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兩人在抱頭痛哭了一場後,胸臆略鬆了一點。今天相顧時地情緒崩發,倒讓這一大一小兩個攏共沒見過幾面的人在不知不覺之間,用哭聲和淚水築出一份互相依託的感情來。
哭過之後,莫葉開始按照九孃的提示,考慮並與她商量今後的生活。寬鬆的衣服令莫葉懷中的那本冊子掉落出來,也讓她很快就想起並告訴了九娘關於那每天必飲湯藥的事。算一算時間,已是漏掉了三天的服用量。
得知此事,九娘蘊著哀傷的秀眉禁不住又皺了起來。幸而有那本廖世寫下的冊子,其中記錄的關於那份方劑的事記錄得非常詳細,看完之後九娘才鬆了口氣。林杉已逝,照顧莫葉的責任,似乎很自然的暫時落在了她的頭上。
然而冊子裡也寫明瞭,病人只是在服藥的最後一年期間容許斷藥一兩次,這也就意味著,斷藥始終是不合常理的事。
可此時暫時沒法找到廖世,無法親自求問於他。九娘聽林杉說起過錢莊印鑑的事,然而要透過那東西找到廖世,需要使用到林杉本人的印鑑,這在現在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
所以補救的辦法,便只有儘可能地從今天開始,不要漏掉往後幾日的湯藥服用了。
九娘聽莫葉講了這幾天住在京都時的湯藥來源,本來是要派人去老宅那兒看看,可莫葉堅持要親自來一趟,九娘只好同意了並陪著她過來。
九娘知道這麼做很危險,一開始也不相信莫葉所說的關於那個送藥夜行人的事。可是在半個時辰後,她派出去的人果然在老宅碰到那個人,卻很快被趕了回來。…
九娘問清楚她的人被趕回來的原因後,不得不相信莫葉所說為實。
一路無話,兩人也知道這個時候不適合說話。在皇帝直接令達京都府後,如今老宅已經被衙門封守,越靠近那宅子的範圍,就越容易碰見值夜的官差。若是碰上認識的人還好,誤撞上不認識的人,那可又是一樁麻煩。
兩人行至離老宅還有半條街的位置時,一面屋牆上忽然躍下一個人來。
莫葉和九娘皆是被嚇得怔住,下一刻,九娘就已經閃身擋在莫葉身前,並從袖口裡摸出一柄短匕。
九娘只會一點防身功夫,並不高明,甚至只可能在對手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才可能偷襲成功。但當她屈肘執匕站於莫葉身前禦敵時,她的身形鎮定如山,眼中絲毫沒有懼意。
站在對面的那個人影自腳底沾地後,立即也橫臂身前,作出防守之態,不過他同時也開口低喝出了兩個字:“九姑娘!”
只兩個字卻帶有一點熟悉的語感,讓九娘大鬆了口氣。或許是人之天性如此,也有可能是身為女子,心神更加敏感,當別人喊到自己的名字時,總能格外清晰的聽出那簡單話語中的親疏冷暖。
垂下握著短匕的手,九娘緩緩開口,不過她的語氣中還是綴著些微警惕:“你是?”
“我是厲統領部屬。”那人回答得倒也利索,他在說話的同時,之前擺出防禦之勢的手換為拳掌相拱,又說道:“二位,那宅子已經下了禁令,但我在此守候,就是為了替你們引路。”
九娘沒有說話,只是眸色遲疑了一下。
那年輕人目光如炬,立即明白了九娘眼神裡的意思,旋即從懷中摸出一枚圓形金屬片。那金屬片不算大,但比較厚,中心部位有一個沒有穿透的凹孔。年輕人將自己的大拇指摁了進去,再拔出來時,翹起的大拇指面板表層已經被一種紅色的顏料塗滿。
九娘認得這種因人而量身定做的印令。她在警惕心大為放鬆的同時,眉上又浮現一片敬意,頗有些男子豪氣的拱手道:“不知閣下是豹營中人,小女子失敬了!”
“無妨。”那年輕人收起印令,又道:“請跟我來。”
有人領路,門口那幾名代表京都府執律力量的衙差便成了擺設。
那年輕人與他們交涉了幾句,之後似乎又拿出了什麼文牒一類的東西,然後那幾名衙差就讓開了已經沒有了大門、只是被幾塊木板遮住的林家老宅的院門,並退遠開幾步,但他們的目光依舊是緊緊盯在這裡的。
那年輕人則轉身看向九娘,並招了一下手。
九娘帶著莫葉走近,在到達院門處時,莫葉卻站住腳步,望向九娘開口道:“九姨,我想一個人進去。”
九娘目色一滯,也站住了腳步,不解問道:“為什麼不讓我陪著你進去呢?這地方毀壞嚴重,而我更擔心你一個人再看見這裡的情況,會又陷到前幾天的情緒中去。”
莫葉注視著九娘含著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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