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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趟辛苦你們了,先去休息吧!”史信對那四人頷首示意。在相府中,無論待誰,他都是禮為先和為首的,當然,全府上下的僕從回饋給他的尊敬忠誠也是龐然的。
等那四人入府去了,史信微微轉身,就看見已經走近的岑遲,他即面露喜色的拱手相迎道:“岑兄,一年不見,你終於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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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完不完整,拼接後自有結果。
“怎敢有勞三公子親迎呢?岑某今晚會徹夜不安的。”
走近的岑遲看見了史信後隨手就甩脫了手中的牽驢繩,走至史信跟前站住,他抬臂躬身,深深一拜。
待岑遲直起身來,史信就順手握住了他一隻手的小臂,一邊將他往宅內引,一邊微笑著說道:“有何不可呢?我一直當你是朋友,就別將那些讓人生分的客套了。今夜岑兄若真因這個難以入眠,正好我們可以一起秉燭暢談。你不知道,我有幾個月都沒出過家門,都快悶死了。”
“誰能關得住你啊!”岑遲拘禮只是一會兒的事,很快他也放鬆下來,調侃了一句。
“我們先坐下來再說。”史信笑了笑。
驢被一個家丁機靈的牽著繞道去了後院,剩下的幾個家丁在回到宅內關好門戶後,除了留下守門的兩人,其他五人各自散了。只有那圓臉家丁招呼了幾名丫鬟去忙著收拾岑遲的宿處,以及待客的茶點。
岑遲跟著史信進了一處小院,這裡是史信的住處。
史信留於相府中為客的能人異事雖然不少,但平時煮茶閒談的所在都是在府中另闢的一處院落。因為史信在朝中掛職的特別之處,如果不是相處關係特別近的人,或是有什麼重要的事,一般情況下他不會帶府中賓客到這裡來。
岑遲早有心理準備。在剛出城南垃圾山旁的小廟時,他就探問過那兩名相府派來一直在保護他的家丁,然而丞相家要是真有什麼重要的事發生,也不會擴散到每個家丁都知曉。
所以岑遲在與史信寒暄了幾句後,就心意含蓄的問道:“史公子眉間有愁色,若是有需要在下出力的地方,請儘管吩咐。”
“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你看出來了。”史信目色動了動,有些為難之意的說道:“你才回來,先歇歇,緩緩我再告訴你。”
“你看起來有些焦急。”岑遲遲疑了一下後又問道:“我騎驢回來,倒沒費什麼勁。自去年出遊之後,一直清閒,史公不時派人送去盤纏,也不用為生計勞作。現在一回來,看見公子犯愁,我不做點什麼,總覺得心下有些不安。”
“岑兄,你總說這些,倒讓人覺得我們史家結交你只是一種交易。”史信惱了一句。
沉默了片刻,他抬頭看了一眼天邊月亮升起的高度,然後輕輕嘆了口氣,說道:“好吧,先請你幫忙解一道題。可是我們說好了,這只是為了平你剛才所說的不安。我也想快點解決眼前的問題,但今天真的太晚了,而且圖紙都在父親那兒保管,我一時也拿不到。”
“圖紙?”岑遲疑惑了一聲。
“要起戰事了。”史信微凝眉頭的說道:“青川外圍那群夷人老早以前就揚言,每十年就要與我國戰一次,直到戰勝為止,這仗從前朝打到現在,一直沒有個了斷。父親見約戰之期漸近,便加派了潛伏於青川夷族軍政內的秘探,果然截獲了一批圖紙,依照地形構置的圖表,應該是作戰序列。不過那些圖紙看來像是被故意打亂了順序,也不知道是否完整。”
岑遲淡然說道:“完不完整,待拼接後自然能有結果。”
“嗯,這個問題由你出手,我也能放心許多。”史信衝岑遲笑了笑,他換了個話題後接著又說道:“夷人常做飲血啖生肉的事,多兇殘暴厲之輩,難以訓化,恐怕就算把那塊地方收回來,夷人也是不會安順為民的。要了結這件事,怕也只有殺伐一條路可走。而站在彼方設想一下,他們想勝,相比手法也將是一次狠過一次的。”…
“這些事岑某並不擅長,當然也會有擅長這些的人去分析,岑某會竭盡所能做好擅長的事。”岑遲站起身,向史信拱了一下手,然後繼續說道:“我一直堅信,被打亂的順序必然有能復原之法,除非其本無序可循,那也是可以換一種方式破解困沌的。而作戰圖這種東西,因為具有實地性,即便有殘缺的地方,也有依照固定地理情況進行推敲填補的機會。”
“甚好。”史信眼色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