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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比、還帶著點腥味的湯藥變成了鮮美可口的湯食,讓她捨不得一口吞下,想要含在口裡多品味一會兒其中的美好滋味。
但那藥中的苦味是實際存在的,不論她走神去了何處,那種難忍的滋味也會刺激著她的口腔與舌頭,將她分散的注意力聚攏到一起。…
回過神來的莫葉猛然一皺眉,張口就要把藥吐出去。
只是湯藥溢到嘴邊,又被她抿緊嘴唇的吞了回去。
一口藥吞下,她立即又端起碗再飲一口。這一次她沒有再走神,卻也沒有像以前那麼一口吞下,而是像第一口藥那麼慢慢在嘴裡留了片刻,再才嚥下。
這樣反常的舉動,似乎只有她自己知道是為什麼。
但她自己或許也不知道確切的原因,只是感覺到,在剛才嚥下第一口藥時,那種湯藥中含著的苦腥味碰上了喉口處的灼哽感覺,心情似乎沒那麼抑鬱了。
今晚的藥,好似也沒那麼苦了。
……
石乙回到東風樓後,便回了自己的房間休息。他早早休息的原因,除了因為東風樓的營生在上半夜達到頂峰,他不便出現得太頻繁外,還因為他預備在夜間的行動。
寅時許,一直提著神淺眠的石乙忽然驚醒。他是一覺睡醒了,然而整座東風樓每天到了這時,就是最安靜的了。
客人可以在東風樓酗酒取樂,可以放縱心中的鬱悶,大喊大叫大聲唱,東風樓裡的姑娘都會悉心相陪,被揩油佔點小便宜也再所難免,然而留宿是絕不允許的。
寅時過半,客人早在一個多時辰前被自己家裡的僕從送回去,或者由東風樓的武衛代送。總之這種按時清場的規定,東風樓已經執行幾年了,凡是常客也都能理解和認同。這種規定有利有弊,但是,不是玩物喪志的明理之人,多能從這種規定中看出利大於弊的。
石乙摸黑從自己的房間走了出來,屋外就是東風樓的後面大院。
為了防止夜間失火,整棟樓裡的燈火都已熄滅。後院大水池中那棟為花魁修建的竹樓也無一絲燈火,但因為它本身是鏤空的,懸掛的輕羅紗和流蘇在夜風中輕輕盪漾,在月光下卻也能顯露出些許逸韻。
這個時候,東風樓只在大門口和後門兩處各有一盞長明燈,被堅固的金屬質燈罩固定在大門上,發出微弱的光亮。
對於石乙來說,有這點光還不如沒有。純粹的月光,更有利於他在夜間視物。石乙從懷裡掏出一把牛筋繩彈弓,朝後門那出長明燈瞄了一下,擠弄了一下眉眼,然後轉向,近乎筆直的朝頭頂的一個方向彈射出石子。
射出去的小石子很快掉了回來,
隨後又有一塊石頭掉了下來,只是這塊石頭的背後,有一條繩子。
看見那繫著繩子的石頭掉了下來,石乙沒有立即上前身去撿,反而是退後幾步,縮身蹲在牆角的陰影中。
靜靜聆聽了片刻,確定沒有樓裡的武衛發現後,他才快速閃身而出。解了那繩索一端繫著的石頭、連同彈弓一齊放入懷中,石乙化身如沿藤而上的一條蛇,卷著繩索貼著東風樓背面還算平整的牆壁爬了上去。
爬至三樓的高度,石乙趴在那繩子另外一端繫著的樹杈上休息了片刻。待氣息喘勻,他把盤好的繩子放入樹杈上那個沒有鳥也沒有蛋,剛剛被他用彈弓射出一個窟窿的鳥窩裡,然後攢足腿上的勁力,一躍竄上對面三樓的窗臺,滑下屋去。
儘管石乙平時特地練習過,但是這跳窗的行為還是很危險的。所以在事實上,連同這一次,他也才在這種高度跳過兩次。
三樓是東風樓的軟儲室,這裡沒有儲藏食物和用品,也沒有用來營業,只是有著很多的賬本。不過,石乙想看的不是這些日常活動的流水賬目,而是三樓的頂上,那間少有人知道的小閣樓裡放著的陳年老賬簿。…
石乙只有兩次是獨自來這個地方,而這個地方其實是不對外敞開大門的,對樓裡的人,也多多少少存在著禁令。對於這一點,從石乙在第一次進入這裡,無意中發現了小閣樓,並看了幾本老賬簿後,他多少能明白一些原因所在了。
如果說第一次是無心而為,今夜第二次進入小閣樓,石乙則是直奔目標的。
蹲在閣樓裡,石乙快速的將十數本老賬簿翻看了一遍。很可惜,沒有再像第一次來這兒那樣,發現一些數字之外的隻言片語。
放了太久的紙簿再翻動時,在閣樓狹窄空間裡,那些滿是黴味的細塵翻騰著,刺激到石乙的口鼻,令他忍不住的想打噴嚏。放下賬簿,揉了揉鼻子,待閣樓裡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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