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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娶妻的事麼?”
岑遲眼中神色微動,沒有說話。
“這事兒但憑心意,可不能不考慮。身為男子,有賢妻在傍,生活也會美好舒心一些。”史信說罷,也站起身來。
他走到岑遲身旁,在極近的位置用耳語說道:“家父已入知命之年,府中也少了許多家眷間的紛爭,丫環們因此倒是松心不少,平日裡儘可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不用擔心女主人生嫌。但小薔那丫頭是真有幾分姿色,也斯文守禮,雖然身份低位,但你若喜歡,我可把她送給你做暖席丫頭。”
岑遲微一遲疑後就笑了笑,說道:“其實在下從未想過這方面的事,今天若不是你提起,我都快忘記了。不過我覺得這事兒還得兩情相悅,我岑某若要娶妻,當是如此,無關身份,我也不會虧待了對方。”
史信輕輕嘆了口氣道:“我忽然覺得你應該少去城南那處小廟,萬一哪一天你真的陷進禪經去了,講什麼靜心無為,那肯定是溪心師傅害的。”
“溪心師傅要是知道相府三公子這麼說過他,下次我再去小廟時,他沒準得拿笤帚趕我。”岑遲彎腰撿起他剛才一個噴嚏抖落在地的書冊,輕輕拍了拍灰土,又說道:“若要入空門,我需斬斷的牽掛太多,情緣只是最細弱的一條。”
“所以那應該是不可能的。”史信替岑遲接了一句話尾,兩人對視一眼,然後皆是歡快的笑了起來。
站在屋門後的丫環小薔將院中兩人剛才的談話內容盡數聽入耳中,此時聽著那兩人的歡笑聲,她的心情很複雜,酸澀之中居然夾雜著薄薄的一絲甜蜜。
岑先生果然不似一般男子那樣輕浮,若能成為他的妻,一定會很幸福吧?不少字可是,要如何才能走進他的心呢?如果這條路走得很容易,那麼岑先生又怎麼會直到現在還是孤行一人呢?他說他從未想過婚娶之事,會不會是因為根本還沒有看入眼的人呢?那是不是連自己也包括在內了呢?
能讓他動情愛慕的人,怕只能是傾國佳人吧?不少字
心中的一絲甜蜜很快被潮水一樣的迷茫覆蓋,小薔的目光變得遲滯起來,連手裡捧著的衣裳掉落了一半在地上都沒有察覺。
直到她捧著的衣裳忽然沒有了,她才恍然醒轉,望著眼前那張熟悉到連在夢裡都見過幾次的臉,她又一次的愣住。
手頭一緊,她被拉著帶進了裡間的書房。
“知道偷聽別人的談話有多不禮貌嗎?”。
在那個人的一聲斥責中,她才終於完全從幻想與迷茫中醒轉。
“我……”小薔咬了一下嘴唇,低聲開口:“我是無意中聽到的。”
從書桌的抽屜裡翻出一疊紙放於桌上後,岑遲抬起頭看了小薔一眼,注意到她攢著的手指頭有些緊張的擰著,他緩了緩語氣,又說道:“在相府,很多訊息都是你不適合聽的,哪怕你是無心的。好在你剛才聽到的都是無關緊要的事,若再有像今天這樣的情況,你一定要提醒自己立即迴避。”…
“是。”小薔連忙應聲。她感受到岑遲的話裡有關懷的意味,不管他是否有意,她聽著也是會覺得開心的。所以在末了,她又開口道了聲感激:”謝謝先生。”
岑遲沒有再說什麼,只取了桌上的筆墨,又信手抓了幾張白紙,亂糟糟的一團捧著就要出去。
小薔見狀忍不住問道:“先生,要不要婢子幫忙?”
已經走到了門口的岑遲身形一滯,想了想後說道:“下午我可能會很忙,是史公子交託的事,你準備些茶點,然後就休息去吧!”
“是。”小薔垂首應聲,再抬起頭來時,岑遲已經沒影了。
走到書桌旁收拾著剛才被岑遲片刻功夫就弄得亂七八糟的桌面,小薔浮亂的心緒也漸漸平順下來,只是她的心情亦如清理好的桌面那樣現出了一大片空白。
岑先生無論待誰都是謙和有禮,但在這種謙和之中,何嘗又不是處處帶著距離?
……
岑遲迴到院中石桌旁,先將筆墨放在石凳旁的地上,然後將手裡抓著的或書寫過或空白的紙一股腦放到了桌上,並很快從中找出了兩張昨天史信給他的紙片。
史信拈起一張紙,看著上面第一行字裡的幾個窟窿,滿眼疑惑的說道:“岑兄,這是怎麼回事?”
岑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昨晚光顧著拆文,下手不慎,忘了這不是複製樣品了。”
“我倒不是可惜了這個。”史信擺了擺手後說道:“看樣子你應該是有所發現了,可這個樣子的發現……又有些讓人摸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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