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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問什麼,只要老頭兒裝痴呆閉緊嘴巴,雖然他的一口牙早已不再齊整,口封卻是緊得很的。
待第五位只帶了一個年輕人相隨的客人到來後,院子裡的一名護衛模樣的人就關上了院門,守在牆墩的側後方。
這第五個客人進了小院中唯一的一間屋子裡,看見那四位先到的客人,五人都只是以目光相碰,權當是打過了招呼,並沒有開口出聲。
五位主要的客人聚齊,正襟危坐。他們的面前沒有打磨光潔的桌子,也沒有僕人備好的茶點——雖然在開口之前,這幾人都已感覺到喉嚨間壓抑的乾啞。
眾人安靜了片刻後,坐在主位上的那個中年人乾咳了一聲,終於開了個話頭,也直接挑明瞭今晚要議論的內容。
……
一刻中後,低沉的對話聲,將話題談論到了中段。
這時候,坐於主位左手邊的一個青年人忍不住說了句走了偏鋒的話:“易公,我們這麼做是不是有些欠失妥當?萬大人還在牢裡,如若這時候就對姓林的動手,豈非讓萬大人的嫌罪更重?”
坐於主位上的那個中年人臉上沒什麼表情的慢慢說道:“林杉不除,像他這種做法,繼續下去,只會是後患無窮。必須趁他的勢力還沒完全恢復,快刀削金,以保我等太平。”…
他在深長的一個呼吸後,又說道:“就當是犧牲了萬大人吧!損他一個,幫我們五個,孰重孰輕你們就辨不得?別像女人那麼優柔寡斷,我們幾個可都是拖家帶口幾百號人,哪有那麼多精神力講義氣?”
之前說話的那個青年人沒有再說話,他垂下目光,眼中有掙扎的神色,但很快歸於平靜。與此同時,那最後一位進院的客人隨行的那個年輕人也垂下了目光,眼中斂藏和壓抑的是近似的眼神。
席間五人亦是有一兩人禁不住輕輕嘆息,然後歸復於平靜,只有一個身形極瘦、臉頰凹陷,但是雙眼細亮如鼠的人開口說了一句:“若能如此,萬大人也不算白白犧牲了。姓林的若不在了,我等至少還能再逍遙幾年。贍養萬家家眷的事,只要萬夫人願意,我錢某願意一個人出一半的贍養費。”
“錢兄,你這麼說豈不是在小瞧我們麼?”
“愚弟倒覺得即便萬大人不在了,萬夫人也不會接受他人的幫助,萬夫人的孃家可是大戶。”
當席間幾人正要就事後問題討論開來時,那坐於主位上的中年人忽然制止道:“諸位,先不要討論這些。我們今天要商量的主要事項,還是幾天後動手的配合,如果配合得好,或許事情還不至於糟到你們剛才所說的那個地步。”
中年人一語點醒眾人,席間立即有一位客人問道:“莫非梁兄心中已有定計?”
“愚兄智敏有限,這定計之事,還得勞煩大家一同商議,才能周全。”梁姓中年人先是謙虛了一句,然後他的目光指向那最後一個到來的中年人,溫言問道:“傅兄,你徐徐而至,隨後一直安坐如山,莫非是已經心有良策了?”
傅姓中年人聞言微抬目光,凝了一下神後,他先是“呵呵”笑了一聲,然後用不緊不慢的口吻說道:“良策沒有,拙計倒是略有雛形。刑部有句行內說法叫‘法不責眾’,所以要保障諸位安全,淡化萬大人可能再增一道的嫌罪,必須把此次參與者的圈子劃大。只有參與的人越多,這浪花被攪得夠混,日後陛下算起賬來,也不容易單捏一個人。陛下法令雖嚴,但也是有名的以證定刑的君子。”
他的話音落下後,席間有人的臉上露出一絲泛著諷意的笑容。那位坐於主位上的中年人倒一直是擺著一張石刻一樣板滯的臉,不過他在沉吟了片刻後,忽然輕輕拍了拍膝蓋,讚了一聲:“這想法好啊!”
……
今晚的客人只租用了小院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便出來了,走的時候亦如來的時候那樣,陸續而去。望著那連帶著主僕攏共十幾號人慢慢離開,蹲在院牆外吹了一個時辰夜風的羅老頭兒有點不捨,也有些舒了口氣的感覺。
羅老頭兒本來希望他們以後能再來,但望著屋內整齊宛如沒動過的簡陋凳椅,以及空氣中漂浮著的薄薄一層貴重香料味,羅老頭兒莫名的又覺得有些後怕,感覺自己似乎做錯了什麼。
曲折於舊房區之間的窄街上,那姓傅的中年人路走到一半,忽然沉沉一嘆,腳下步伐也慢了下來。
他帶來與會的那個年輕人實際上是他的長子,見父親嘆息,兒子很自然的關懷了一句:“父親因何事長嘆?”
中年人輕聲說道:“我有些後悔,今天走這一趟,感覺像是被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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