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薔算是相府比較有資歷的僕人了,待在岑遲身邊也夠久了,然而當她與岑遲同行時,身為旁觀者的封、田而人卻是深切感覺到她的多餘,確切的說,是她與岑遲之間的天差地別。
也不知道岑遲平時怎麼受得了她……
一路行來,小薔幾乎都在嘰喳不停的提問題,而岑遲則一直對她持著很大的耐心。如果說在這樣的情況下,最大耐心表現是知無不答,那麼岑遲表現出來的耐心會更進一階,是有問必答。
他面對的丫鬟小薔不是書院學子。若是書生,所提的問題大多應是侷限於教學書冊。可小薔所有所問的問題都是來自她的好奇心,這種以淺識甚至是無知堆積起來的問題,很多時候都是沒有答案的。但就是在這種提問環境裡,岑遲依舊能給出滿足小薔好奇心和說服她疑惑的回答。
例如小薔問了小廟起源,這個問題要回答起來似乎是一言難盡且淵源複雜的。而岑遲只是簡略解釋,稱小廟原本就存在於此處很久,後來京都擴建,外延後的新圍城將小廟所在包圍進內城,因此小廟還得到了擴建。小薔自然不會有興趣去了解一些與年月、創始人以及制度有關的呆板資訊,岑遲正好略過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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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8)、‘吃’人泥沼被填事件
》 (338)、‘吃’人泥沼被填事件
再有如小薔還問了南城為何空了這麼大一處地方不建民房,全植了竹子。這個問題有些荒唐,就好比一個人指著一棵樹問,為什麼這棵樹要長在這裡一樣。然而岑遲對這個問題不但沒有在臉上表現出無聊的情緒,依舊徐徐做出瞭解答。
跟隨他的介紹性解釋,兩名一直綴在身後同時安靜旁聽的封、田二人也才知道,南城所有青竹之下,填壓物竟全是舊城新建後留下的建築廢料。在這樣的土質裡,只有竹子這種根莖強韌的植物才能良好存活地存活生長下去。
當年舊城被推後,斷磚碎石一應廢料直堆出了兩座小山。而那時工部城建隊之所以要花大力氣把這龐大的建築全拉到城南填充,是因為在這片安靜的竹林下面,曾是一片爛泥灘。
這片爛泥灘一直是朝廷的一塊心病,大周統治三百多年,直到後來帝都都遷到了這裡,這一問題仍沒能得到解決。事情會拖延至此,關鍵點在於工部測不出這爛泥灘的底到底有多深,所以沒法計算和制定清淤計劃,縱容這‘吃’人無聲的深淵一般的泥潭為禍數百年。
後來王熾入京,異幟新國,頭一個考慮的問題就是把帝都身邊的問題摘揀乾淨。
昭皇想到的法子與周帝相同,也是塞填法。只是兩朝治世措施微有不同,昭國新立,生機勃發,社稷策劃裡有什麼,很快就會付諸於行動。同時也多虧朝中有位這方面的大才,不但敢想,還使皇帝與其達成共識……舊城牆拆解後,將所有的廢料都填到這裡,才將這片爛泥灘填成平地。其工程之龐大可見一斑,亦是體現出這種地理存在的可怕。
數百年來,這處爛泥灘不知吞噬了多少人的生命。昭國立後,朝廷花了大手筆將此地填了,在擴大京都內城面積的同時,還就近解決了廢料疏散問題,永遠解除了城南這處死地對京都居民造成的安全威脅,也是人力對抗自然威脅的一次成功。
不過泥沼雖平,泥沼旁的未名湖卻留了下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泥沼吞噬了太多人的生命,枉死怨靈不散,還是它本身存在土質上的惡劣問題,與泥沼相鄰的未名湖湖水常年呈現一種幽綠顏色。
工部受命帝王,現在考慮的問題是如何淨化這湖水的怪異顏色,而不是像之前填平泥潭那樣,簡單直接、但耗資沉重地填湖。
人離不開水,而挖過渠造過池的人大多都瞭解,不是任何地方挖個坑便能留住水的。湖乃大地靈眼,任何地面自然形成的有貯水能力的湖泊,都是天賜資源。未明湖旁的泥沼絲毫沒有用處,但這片面積龐大的湖泊,若治理出成果,卻是為昭國謀了一項重大財富。
岑遲解釋這個問題到後頭,行走在竹林間的小薔想到腳底下的土地曾經吞噬過許多人的生命,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還好她沒走在那幽綠水色的未名湖畔,不然她恐怕要渾身發抖不止了。
然而同行的封、田二人卻是因為岑遲的解答話語,想到了當年工部拆舊城建新城,兼顧填充這片殺人泥沼時的宏大場景,心情不禁有些昂揚。由這一大片靜謐竹林回想到曾經這一大片地段全是吃人的泥沼,這倆名相府護院不禁也心生撼動。
其實岑遲解答的這個問題,距離今時並不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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