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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正名淡然笑道:“對於存在於世間已久的這種論證,無論它是否荒謬,總會使人有因之心生質疑的時候。”
“若今生的希望能寄託在前世積累和後世遺澤裡,認為一切早有註定,那一個人豈非要少掉很多積極之心。沒人知道自己的前世後世如何,人終究只是有活在當下和控制今生的力量。”伍書用肯定的話語否定了葉正名在某件事情上的質疑,微頓後他接著道:“我的今生因為廖世而修補了裂痕,他對我算是有再造之恩,其它的什麼設想和話語,與這比起來便都輕了。”
葉正名聞言微微一笑,說道:“你的看法比我開闊。”因為接下來他要說的事情對於伍書來說,應該是很沉重的,所以他的微笑自然而然有些勉強起來,很快斂去。
垂在身側被衣袖覆著的手略握緊了一下,他儘量保持語調平靜地道:“救你的那一天,廖世就預言過,以他所擁有的醫術經驗估算,他幫你補的這張臉很可能只能存活五年,五年之後你是福是禍就未可知了。他把握不了你傷病發展的時段是否正巧是你青春年少那個時候,他也正是因為心持這個理由,才會在一開始就拒絕為你治療。”
伍書目光略垂低了些,聲音依舊平靜地道:“如此看來,我多活了好幾年,廖世的估算並不準。”
“如果他對你的估算能一直不準下去就好了。”葉正名垂下目光,看著自己露出衣襬前的鞋頭,沉默了片刻,調整著自己的語氣,想讓自己接下來開口時不要太像宣告一個人死期那般冷硬,“他對我說過,你的臉一旦開始變色,就一定要立即去找他。”
“大概是從去年秋天開始,臉的顏色漸漸深了。”伍書慢慢開口,聲音依舊平靜,但多了一絲質疑,“不過沒有感覺到痛與癢,與平時沒什麼兩樣。很快國航又要出海,我曬幾天海上的太陽,臉上顏色也就差不多一樣了。”
伍書的話令葉正名目色一變,他抬頭看向伍書,鄭重提醒道:“這件事可不能當女人塗脂抹粉那麼敷衍了,隱傷可能在裡面。”
伍書動了動嘴唇,欲言又止,最後什麼也沒說。
葉正名凝神思酌片刻後定神說道:“你先不要出海……不,乾脆別出海了,等我去找廖世。”
雖然伍書知道葉正名與廖世之間是有些交情在的,然而在近段時間才略微知道了一些廖世去向的伍書覺得,葉正名現在應該是找不到廖世的。可儘管伍書從葉正名這兒瞭解到,他必須等廖世回來診斷他這半面補上去的臉有沒有病變,然而他還是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該透過組內獲得的訊息去找廖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打攪到那位怪醫現在身上擔著的另外一件事。
伍書對於這件關係到自己生死的事情,態度會表現得遲滯,關鍵一點還是因為覺得自己的臉沒有像葉正名說得那樣嚴重病變。葉正名沒有把他對伍書殘臉的擔憂說到一個非常準確的程度,這一點也間接助長了伍書對自己的臉的忽視。
儘管如此,伍書在猶豫了一下後,還是主意非常隱晦的提醒了葉正名一句:“葉老哥,你與廖世最近有過聚面麼?”
“近年來,連通訊都少,更不談聚面了。”葉正名沒有隱瞞的回答。在這件事上他無須造謊,想必他若稱自己與廖世聯絡活泛,也不會有人信。…
不過,在說完這句話後,葉正名也意識到了些許伍書話裡的本意。或是出於定伍書的心,也是給自己鼓勵,他在思酌稍許後就又認真說道:“你不用擔心,我說要找到他,就一定會做到。”
“如果一時找不到,你也不要太勉強。”伍書平靜說道。他對此並不著急,除了因為他還沒感覺到自己這半邊臉給出的危險訊息,心裡不太擔心之外,還因為他大約知道廖世現在在做什麼,真地不需要也最好不要急在這一時去找他。
“他寄來的最後一封信是在兩個多月前,從信中所書的內容上可以看出,他非常地激動,迫不及待的想告訴我,說是大風嶺上的苦蘿蔔快要成熟了。”葉正名淡淡笑著開口解釋道:“你不知道,他為了那支苦蘿蔔,在大風嶺上守了幾年。我估摸著他應該還在那山上,要在那地方找到他,雖然會很辛苦,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就算咱們運氣不好,他已經離開那裡了,然而他既然在那裡住了那麼久,總有幾個相熟的人知道他的去向。”
葉正名的這番解釋十分有說服力,不過他的這番話落於伍書耳中,對伍書來說,說服力卻幾乎等於無,只因為伍書作為半個已知情人,對葉正名的這番推斷只會覺得是錯上加錯。
可伍書已不能再向葉正名給出什麼提示。想到葉正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