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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諾諾終於肯走了,旁觀這對父女間的對話,莫葉覺得想笑又有些笑不出來。
丫鬟小玉對此則是見慣不怪了的,留在原地的她正猶豫著要不要跟著去,就聽葉正名吩咐道:“小玉,你去後廚燒桶熱水,等會兒服侍莫姑娘沐浴。”
“是,老爺。”小玉恭聲應道,然後急步去後廚了。
“出去折騰了半個晚上,你還是先在房裡休息一會兒吧。”葉正名迴轉目光看向莫葉,就見她眼裡似是藏著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於是他緩言又道:“有什麼問題,不妨直言。”
被程戌送回來的莫葉一身灰塵,頭上還粘了好幾張蛛網。也不知道程戌是怎麼想的,不知幫莫葉修飾一下,就這樣送她回來,肯定會讓葉家家主質疑其行蹤的。
然而程戌就是這麼‘疏失’了。
在大門口,憑程戌與葉正名之間那幾句簡單對話,做旁觀者的莫葉不難看出,程戌就是故意這麼做的。程戌的故意間接顯現出葉正名的某種故意行為,看來他也非常不滿於葉正名說了某些話,讓伍書跳進了統領府的高手圍捕中這件事。
但現在,葉正名面對如此形態的莫葉,他依然沒有主動解釋的意思。而是讓莫葉自己說。這個時候他看似大方的這樣佈置,倒讓他隱隱然站到了審判者的位置,要讓莫葉在他面前做一番坦白陳述。
莫葉豈非察覺不到絲毫?
莫葉心裡的確藏有很多問題,但她不認為自己可以在眼前這位前輩的面前無所顧慮的將這些問題全抖出來。
稍稍猶豫後,她只揀了個最輕巧的,慢慢開口問道:“葉伯父,晚輩聽您剛才說到‘多腳恐懼症’,害怕…也是一種病麼?”
“嗯。”葉正名點了點頭。
將那件內裡縫了一排像補丁一樣的小口袋的衣袍重新披在肩上後,他徐徐解釋道:“具體來說,這是一種心病。說不清楚源頭,但它與許多病症有相通的地方。心病是情緒化的病症,人是容易情緒化的。所以人是有犯病原由的。除此之外,人與人之間可以互相傳遞情緒,所以說來也奇怪,心病這種病,也是可以傳染的。”
葉正名解釋得有點繞。所以他的話剛說完,莫葉就緊跟著問了一句:“傳染?如何體現?”
葉正名有些詫異,不知道莫葉為何對這個問題有這麼高的興趣。不過,因為問的人是莫葉,所以他很快就開始細細解釋:“例如剛才看見蜘蛛,我女兒跟丫鬟抱在一起大叫。如果府裡另外一個丫鬟在場,就算她不怕蜘蛛,估計也會跟著另外兩人一起大叫。”
微頓之後。葉正名含笑看著莫葉又道:“但這只是最淺見的情緒傳遞,像你這樣心智比較堅定的人,是不容易受這種小事影響的。”
不難聽出,葉正名的話裡有讚賞的意味,但這卻令莫葉覺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在沉默猶豫了片刻後。莫葉終於還是問出了她有關於心病,忽然很想獲得解答的一個問題:“怎麼才能治好這種病呢?”
“這個……”葉正名遲疑了一聲。他心裡忽然淺顯意識到一個問題:眼前這孩子問題的矛頭都指向一個方向,難道她……
葉正名盯著莫葉看了幾眼,雖然心中存疑,但他仍是耐心的繼續解釋:“這種病症尚在探究之中,尚無具體療程,治療途徑依靠的還是民間所傳的那句‘心病還需心藥醫’。醫道之中,治病首需辯證,除了由藥物造成的神智失常,在不知道發病原因之前,如果沒有類似的病例為佐,是不好徹下定論的。”
葉正名說了一堆理論,莫葉聽之只覺生僻,回過頭來再品析一遍,就會感覺他說的這些對於她而言,實是等於什麼也沒說。莫葉看著他看向自己的目光,不知道他是有意如此,還是真的連他自己對這方面的醫法也是初涉。
“醫之一道,承前啟後,博大精深。晚輩完全是一行外閒人,還煩勞葉伯父講了這麼多經要,多有打攪,請葉伯父莫怪。”莫葉說罷,就朝葉正名鞠了鞠。
她說這話,基本上就意味著此番談話到此為止,有作別的意思。
葉正名豈能不會意,他微笑著點了點頭,就拾步準備回自己的臥房。然而剛一抬腿,他又收回腳步,側身注目莫葉,略斟酌後問道:“你是不是在書院待過?”
猶豫了一下後,莫葉誠然回答:“晚輩在禮正書院胡混了五年,不成體統。”她猜想葉正名應該聽說過禮正書院的名號,所以略提了地名。
莫葉沒有自謙的意思,她這算是如實陳述。
地位僅次於設地京都的國學院,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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