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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語童走到蕭競航辦公桌前,見他依然穿著昨天的衣服,神情倦怠,唇上還有黑色的鬍渣印,和那天在小區樓下見到他時的狀況一樣,知道他一定又是徹夜未回。
她見蕭競航正凝神看著她,忙收起心神,將手中一張紙放到他的桌上。
“蕭總,這是我的辭職信,本應該交給易經理的,不過我有話想對你說,所以就帶過來越級給你了,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
“什麼樣的結果?”蕭競航的聲音和他的目光一樣寒冷。
安語童也是冷冷地開口:“今天會是我在艾文工作的最後一天。”
蕭競航狠狠盯著她的臉,身形一動,辭職信已在他手裡變成了碎片。
“反正結果都是一樣,還要這些形式幹什麼?說你想說的吧。”
安語童胸口起伏著,在他的逼視中,沒有任何的退縮。
“昨天我在這個房間裡對你說過,我以後不會再騙你,所有對你耍過的心計,我都會向你坦白,所以還有一些我沒有坦白過的事,我今天全部告訴你,我對你,將再不會有任何的隱瞞。”
她的話如此溫情,讓蕭競航產生錯覺,好像又回到了昨天之前,他們還是最深愛的男女。
他又有了刺痛感,手撐著桌角,喑啞著嗓音說:“那就從何晶開始吧。”
“好。何晶的工資賬號是我給楚千帆的,那兩萬塊何晶並不知情。而楚千帆那天中午也是故意出現在我們公司門口的,他事後對我說以他對你的瞭解,那樣做會讓我更安全。”
“江疏影的行程是你告訴楚千帆的?”
“是,除了這個,我還做了一件事,就是當江疏影給我去買咖啡的時候,我將她的手機改了網路設定,以保證她收不到易涵的電話。”
“玄幻文的寫法自然也是你透露出去的?”
“不是我,是厲弘。那篇文你只給我一個人看過,若是由我做,那你必定會懷疑我。不過做這件事的目的只是為了讓你放棄這文,好讓我有機會將‘陪你到末路’的故事推薦給你,所以最後千帆並沒有寫你的玄幻,按他的說法是他絕不會去做剽竊別人創意的事,尤其是剽竊你的。”
蕭競航向後靠上椅背,頗有深意地看著她。
“怎麼叫千帆,不是叫學長嗎?”
安語童面不改色地低聲反問:“你都知道了?”
“可惜我知道的晚了一些,從江疏影那件事時,你死也不肯說出他的身份,我就應該想到的。還有每次你一受到懷疑,楚千帆就會出現,而他一出現,你的疑點也就立刻消除了,我也應該想到的。C大畢業生中最著名的閩姓學生就是閩清,也就是後來的楚千帆,我居然要到發現你和他哥哥聯手演戲時,才想起來,只能說是我太相信你了。”
安語童想起不久前她問他為什麼沒有懷疑自己的時候他的回答,神情有些恍惚。
蕭競航閉上眼,他怕那些在五臟六肺裡穿越流轉的情緒會從眼中流瀉出來。靜默了很久後,他才慢慢睜開眼,他的眼睛很渾濁。
“我對你媽媽到底做過什麼事,讓你要這樣處心積慮地害我,讓你,這麼恨我?”最後那句,他說的很艱難。
“你的成名作是抄襲我媽媽的作品,你那一百萬的銷量,你後來的功成名就,都是從我媽那裡偷來的,而我媽媽因為無處訴說自己的遭遇,帶著對你的恨離開了人世。”
“你簡直胡說八道,我根本不認識你媽媽。”蕭競航血紅著眼睛大吼道。
安語童回望著他,帶著無可替代的憂傷。
“當年我媽媽將自己寫了幾年的處女作寄給了遠山文藝,但一直沒有迴音。不久後,她看到了你的‘夢裡花落相思染’,和她的故事情節一模一樣。她坐了火車去你的城市找你,但你避而不見,她只好轉而向報社去舉報這件事,報紙報道了,但之後也不了了之,而你的書經過此事後卻越賣越好,這條負面新聞反而為你增加了知名度。媽媽氣急攻心,不久之後就被查出肝癌晚期,只有三個月的生命。她在病床上將‘陪你到末路’的手稿交給我,然後指著報紙上你的照片對我說,你的名字叫蕭競航。
媽媽死後,我跪在她的靈前發誓,不管如何困難,我都要蕭競航得到懲罰,我要蕭競航公開承認作品抄襲,我要蕭競航親口對你說‘對不起’。我在第一次面試的時候說我人生最大的願望就是見到你,那是我的心裡話,我能將‘夢裡花落相思染’開篇的一萬字一字不差地寫出來,不是因為我有什麼驚人的記憶力,只不過那個開篇我背了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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