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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茗對茶杯的要求極高,不合格的茶具甚至會影響茶水的口味,說到底,也就他家娘子這麼能掰了。
“是……挺可愛的。”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字眼聽著不那麼真誠,但總算他還很捧場。
錦甯並不對他明顯的不以為然覺得有什麼,就算他覺得好,大略也不過說一句“還行”罷了。捧著瓷杯笑起來,孩子氣地對“它”道:“你看,連靖王世子都誇你了噢”
阿常嘆著氣搖了搖頭,又指著一根有些刺手的木簪子道:“那這個呢?別說你會拿它來戴,小心刮破你的頭皮”
“就這樣當然不行啦”她可是很怕痛的,典型吃不了一丁點苦的大小姐“要不是雕這木簪子的人還算用心,花樣很特別,我也不會買下來。不過好在是木質的,雖然材料不咋樣,卻輕軟好打磨,回家找張曬乾的樹皮擦擦就是了……”
阿常接了句:“很容易斷吧?”
“討打吧?”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真指望這人有點情趣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錦甯開始哀嘆起來,怎麼千挑萬選的嫁了個木人似的丈夫?
其實一開始阿常是被她否定的,雖然兩人關係好的幾乎超出尋常。但就是因為太好了,錦甯才覺得阿常不適合自己。阿常於她是宜師宜友的人,可以相交可以依賴卻不能相愛。雖然她不是愛情至上者,前世的經歷也讓她對愛情的期待淡到谷底,可是作為一個女人,骨子裡還是浪漫的渴求愛情的,所以才會糾結那麼久。
等到後來看清了,原來所謂愛她的男人只是不甘,只是他對一個個出現在身邊的女人冷淡的藉口時,她便覺得,其實這樣也很好,愛情什麼的,終究是吃不飽的。
其實那時,她想的更多的是自己,規劃自己以後的人生時,從來沒有將另外一個人算進去過,包括梁樂祥。
這麼說有些自私,但卻是事實。
男人於那時的她,只是一件多餘的裝飾品,可有可無。
等到察覺了阿常的想法,錦甯卻有些觸動。一個人過確實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孤獨寂寞的感覺也是抹不去的。
那時她便問自己,她喜歡阿常麼?
有什麼事第一個想起的就是他,想做什麼都會想要問問他的意見,她不是沒有主見,只是帶著前世的記憶活在這個世上,總有一些惶恐和小心,所以需要有人給她出謀劃策拿主意。
更多的時候,她更像是在利用他。
可僅僅是如此麼?
每次當他出現在她的面前,就會覺得異常的愉快,喜歡兩個人偷偷躲起來說話那種緊張又刺激的感覺;半夜裡睡不著從密道跑去看阿常,腦子裡從來不想想這個時間這個做法是不是對的;兩個人擁被而坐哪怕只是靜默無聲都覺得很安穩,從來不擔心會不會被人發現;發現他跟著她到雁樂城時心底一閃而過的悸動,他第一次親吻她時她竟然緊張的攥了拳頭……
她是不是有點太遲鈍?回想著這十幾年,幾乎時時刻刻都有他的影子在,梁樂祥,早就是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
一直覺得對他只是喜歡,只是依賴,而不是所謂的愛,可若不是,又怎能如此自然的縱容他出現在她生活的每一個角落?
阿常並不知一瞬間她心裡轉了許多的心思,淺淺的勾著唇角:“回府我幫你打磨。”
錦甯被自己的想法羞到,聽了他的話掩飾的咳嗽了一聲,又故意傲嬌的答道:“不是你打磨難不成還是我?這種粗活你忍心讓我一個女孩子來做?”
他回以一笑,溫柔寵溺。
差點看呆了。
錦甯拍拍自己的臉,有些懊惱又有些竊喜。真好,當她發現她愛他的時候,他就在身邊。
“怎麼了?有飛蟲?”阿常見她動作,忙問了聲。也不想想,這寒冬臘月的,哪裡來的飛蟲?
“沒,就是覺得有點累了。”錦甯可不好意思說自己看他看傻了,才打自己來提神,勾了他的手臂,指著一旁的豆腐腦攤子,露出大大的笑容:“阿常哥哥,我們去那邊吃碗熱乎的。”
大冷天的,豆腐腦攤子的生意很好。
阿常看著那一張小桌邊就擠了許多人的攤子皺了皺眉頭,那用過的碗筷只是隨意的拿清水刷洗一番就能再用,而且那洗碗的地方就在一邊……他不是有潔癖,只是習慣了各人用各人餐具的生活,再接觸這些,實在有些適應不良。
“你若想吃的話,我們不如上聚賢樓,那裡也有豆腐腦。”阿常如是便提議道,雖說酒樓的餐具也是通用的,好歹不在眼皮子底下看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