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部分(第1/4 頁)
可是他們多呆一日,他就絕不敢拿去當鋪換銀子……
傍晚的時候秦守備帶著大批人馬上門時,掌櫃的估計這估計要大打出手了,趕緊讓小二們把客棧裡比較值錢的東西都收起來——那位小公子哥和這位守備大人哪邊都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人物,打爛了他也不好找人家賠啊,所以還是收起來的保險。
可是他都已經做好往桌子下面躲的準備了,秦守備和那個小公子卻只是親親熱熱的坐在一塊說話,小二心驚膽戰的上茶,生怕這兩人一言不合就來個群毆,殃及他這個無辜的路人。
“下官打擾了,本來這事情不該驚動公子,只是咱們這澧縣從來沒出過此等大事,下官也是手足無措,特意來請您給定個章程。他日皇上他老人家聞起來,下官也好回稟。”秦守備面上是極恭敬的,一舉一動也努力的追求符合他守備的身份——只不過大概是少時讀書不多,終歸是個粗人,再怎麼假裝文雅也不過是披了羊皮的狼。
眾人臉皮抽搐,再怎麼無知他們也曉得當今聖上正值壯年,比他還小上幾歲,哪裡當的上“老人家”這本隆重的稱呼。忍笑忍的難受的,便只好佯作扶額,肩膀聳動,悶笑幾聲。
“我只是途經此地……”小公子猶豫著還待分說,顯然不想貼上這塊狗皮膏藥。
“您不能不管呀,下官身份低微不能直達天聽,還是您說的話管用。”秦守備的厚臉皮堪稱一絕,噗通一下便跪倒在地,也不敢去抱貴人的大腿,只能扯著他的衣袍邊角掩面痛哭:“小人上有老下有小,八十歲的老母親臥病在床,三歲小兒嗷嗷待哺……”
睜眼說瞎話呢?誰不知道他秦守備父母雙亡,聽說還是由鄉鄰養大。等他出息了,可是從未見他惦記過父老鄉親……他納了數位美妾,卻是沒有一個肚皮管用的生出一個半個兒來。
小公子純真善良,看他哭的真切悽慘,面露不忍之色。嘆了口氣,竟是扶了他起來,諄諄告誡道:“好,不過本公子也只能幫你這一回。”
秦守備大喜,抓著人家白嫩的小手就不準備放了,擦了擦臉上的亂糟糟的液體就要傾訴以感激涕零,冷不防葉嵐插了進來,把人拉開,護著自家小公子退得遠些,口中道:“不得放肆”
秦守備面上有些訕訕,只管磕頭道:“多謝公子救小人一名,小人這就回去準備上摺子。”說罷,便喜滋滋的起身,準備回家抱美人去。
“等等,那朱老爺人呢?”小公子叫住他,凝聲問道:“此等他國奸細,決不能輕易繞之,秦大人還是開堂公審的好,你不用擔憂,我既然應了你,自會留下為你聽審。”
“他好好的呆在牢裡呢,您放心,明日小人便升堂。”秦守備拍拍胸脯,甕聲甕氣的應了。
第二日,澧縣百年難得一用的縣衙升堂。數百兵士擔任臨時衙役,將幾乎全縣百姓攔在縣衙之外。秦守備任臨時縣官,得用的師爺便擔了主簿一職,只是面上驚惶之色甚重,也不知是不是太過緊張了。
嫌犯兩人,乃是澧縣富戶朱老爺及其夫人。等待衙役押了朱夫人上前,頓時滿室譁然。這朱夫人不是傳聞死於非命,還是死於高坐中庭的那位小公子之手麼?如今這滿臉狼狽,可面目卻與她一般無二的婦人是哪位?
若不是借屍還魂的鬼怪,便定然是有意要陷害那無辜清白的小公子,真真叫人可恥。
其中不乏原先用那窺探眼神掃視錦甯一行人的無知百姓。
朱老爺面色灰白的跪在堂上,看也不看被押上來的朱夫人一眼。
秦縣官一拍驚堂木,大聲斥道:“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
朱老爺與朱夫人原是外縣人,十幾年前落戶澧縣時,也是頗受人稱讚的慈善人。只是不知何時開始,朱老爺變得斂財小氣,好色貪婪,對家中妻子兒子也甚是冷漠。後來朱夫人也似變了個人一般,一不順心便對下人拳腳打罵,縱容兒子欺男霸女,最終落得個身死的下場。
卻原來,朱老爺被下人許七殺害,剝去臉皮冒充正主,真正的朱夫人被關了起來。她是內宅婦人,露面原本就不多,也無人記得她的相貌,便由一個長相七分肖似的女子頂替。
許七在秦守備手上吃過不少暗虧,便慢慢起了暗害的心思。奈何他乃是朝廷命官,他不過是個升斗小民,只得按捺下來。此次偶見貴公子路經此地,便支使那假“朱夫人”前去告狀,以期能一舉將人扳倒。可惜貴人慧眼如炬,壓根不屑理會,許七心中暗恨至極,便害了那“朱夫人”,一狀告到秦守備跟前。
但假的始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