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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偏拿來哄人。而他們,偏偏還真的就被她哄住了。“說不準,他們改了這樣的毛病,又會生出許多更壞的毛病來。”
“臭丫頭看的明白,自己卻做得太好了些。”藍之選搖頭道,她就不擔心。
邵唯真淡淡一笑:“可她是女子。”
她是女兒,不會繼承家業,只能依附著別人過活。現在是依附藍家,而日後,便是夫家。
女人嘛,只要顧好自己那一畝三分地的後院便好。以錦甯的多智,哪個後院她擺不平?這部幫著王氏和祝氏上位,把金氏給擠了下去?
雖說金氏是個蠢得,但那也是因為安逸了太多年,自以為在後院隻手遮天,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裡的緣故。結果好了吧,著了小甯兒的道了吧?她甚至不用出手,不用什麼計策,只不過是將她伸得太長的手推了回去,然後連消帶打,就讓她順利落馬。
有什麼手段,比以彼之矛攻子之盾更陰損?這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好手段啊1
當然,這其中,也有他推波助瀾的功勞。
老爺子心裡一怔,忽然有些恍然。
因為是女子,所以皇帝可以欣賞藍錦甯,可以喜愛藍錦甯,甚至毫不猶豫的給了郡主的封號。可若甯兒是個男子,那麼這情況就會有截然相反的不同。
他生出讓錦甯撐起藍家的念頭,只怕是大錯特錯,就算是藍家人肯,宸帝也不會肯的。
“枉老子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還不如一個小丫頭看的通透。真真是白活了一輩子!”藍老爺子很有仰天長嘯的衝動,年紀越大想的越多,越發縮手縮腳,從前的藍之選是多麼意氣風發,唯恐天下不亂的一個人啊!“唯真,老夫真是老了。”
“義父是老當益壯。”邵唯真笑著眯起眼,恭維了一句。
“也罷,明兒老夫就上疏稟奏皇上,說要卸甲歸田,老頭子這武郡侯的名頭也擔得夠久了,那個小混球也該放老夫安享晚年了!”老爺子嘆了口氣,忽發感慨道。
旋即有些愧疚的看了邵唯真一眼:“只是,我藍家愧對了你!本來以你的家世你的戰功,封侯拜相也未嘗不可!若非為了我,你也不會落得如今這個下場!”
邵唯真淡然笑道:“此一時也彼一時也,不瞞義父,當年的邵唯真興許心中還存了一絲不平之意,可如今,卻還覺得慶幸。”
藍之選奇道:“傻話!男兒本當以身報國,一籌己志!哪能如此窩囊?”他是武夫,始終秉持著“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蠻夷終不還”的豪情!而邵唯真單論武藝,並不下於任何一位將領!難道他就不想建功立業,做出一番事業來?
“義父,孩兒不怨!是因為孩兒無愧於心!當年的事情,唯真並不後悔!如果重來一次,唯真還是會那麼做的。”他在天牢中呆了許多年,還有什麼功名利祿看不透的?邵唯真微笑著解釋,眸中透著平和,看上去,竟與錦甯平常的神情一般無二。“人生在世,最悲哀的莫過於求而不得、舍而不能、得而不惜。唯真求仁得仁、舍而能之,得而惜之,怎能不幸!”
老爺子立時啞口無言。
只為那一句:我問心無愧!
96 過繼(一)
那一夜藍之選藍浩文父子倆徹夜長談,第二日老爺子便上疏,陳詞前所未有的懇切,宸帝勸了又勸,卻還是沒能改了老爺子的心思,只好下詔讓老爺子榮歸,加封固國公封號。
如果說先前說藍之選的地位堪比王侯是誇獎,那麼此時就是實打實的榮譽王爺了,哪怕是前任成國公的李元,也不能相提並論。
話說,雖然李太玄被免了嚴厲的責罰,可成國公府還是受了責難。李元成國公的帽子被順利摘掉,兒子降級留用,媳婦被降成了四品恭人,整天在家吵架罵孩子,這不是受帶累了嗎?又怨李元,您疼孩子也不的帶這樣的,結果告狀沒成反被罰。
李元心裡冷笑啊,也不知道是誰看見兒子被抬回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在他老婆跟前哭訴?
不過,他也明白,削去爵位是宸帝起用他那時就已經做好的打算,只不過一直沒實施——皇帝不會再給他任何做大的機會了。
要說皇上會再次起用他,其實還是為了藍家,正確的說,是為了藍之選。結果號了,沒幾天,那老東西居然說要卸甲歸田?乃早就不披甲了好嗎!不過是個名頭而已,想不通他為什麼折騰,一邊又憂心忡忡的覺得,這剛被削了厥,死對頭就跑路了,皇帝會不會覺得用不著他了,把他也給踹一邊涼快去?到時候,他可是連成國公的榮譽勳章都沒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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