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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來母以子貴,子又以母貴,生母遭責藍甯會有如何下場,大家皆心知肚明。
藍墨低頭應聲離去。
吳氏在屋中還不知情況,盤算著等藍二爺離開藍甯的屋子便要去打秋風。還沒等打探訊息的小丫鬟歸來,王氏乳母戚嬤嬤便領著兩個婆子進來,將她一扭,送去了二爺書房。
吳若雨指桑罵槐,一路痛叫著進了院子,一見二爺,先是一怔。然後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痛訴自個的冤屈,暗指戚嬤嬤受人指使,欺凌婢妾,要他為自個出頭,劍鋒隱隱指向一旁端坐的王氏。
她頭髮散亂,目光迷離,從始至終,目光不離二爺三寸。
若說藍二爺往日還有兩分憐香惜玉的心,此時此刻連半點都被她抽離乾淨了。為人母者,親女昏迷,卻半句都不曾提起,還逞心計誣賴嫡妻,其心可誅。
藍墨來報,未有找到任何落在實處的證據,但蛛絲馬跡顯示,確與吳氏相關。
藍正傑沉默,看著吳若雨半晌無語。如此聰慧的女子,偏偏有顆狠毒的心腸。
他可耐善良又純潔的小甯兒,為何有這樣的孃親?
二爺篤定,藍甯是像自己的,同時亦為此高興又慶幸。
沒有證據,便不能隨意定罪,藍正傑不知該如何是好。罰她,眾口難堵,何況這又是醜事來著。不罰,心裡的那口氣下不去,著實惱的荒。
吳若雨看出蹊蹺,頓時傻住,也不知道要開口說什麼,張了張那嫣紅小嘴,終究是閉上了。
申冤?只怕徒惹人注意,畢竟人家還沒說什麼不是?不申?她又怕某人信了,實難抉擇。
不打自招還是閉緊嘴巴?吳若雨選擇了後者。
藍二爺疲憊了,揮揮手:“來人,送姨娘回屋,沒有我的吩咐……”
老太爺藍浩文一腳踹開二孫子的書房門,見滿屋的人都驚訝的向他看來,不由得意的一笑。
老爺子,您笑啥啊!人家正在處理家務事,乃這是幹啥?乃的家教捏?乃的修養捏?乃的身份捏?
藍正傑只覺面龐抽搐,王氏則有種不祥的預感。
您說您做人做到這份上,真是可悲啊!孫子孫媳婦見了自個,居然只覺得要倒黴?
“爺爺……你這突然而至,可是有事情要吩咐孫兒?”潛臺詞是,沒事您可以走了。
藍正傑努力控制自己的目光,不要瞟向老爺子那身紫紅的衣衫,忽見他胸前衣襟上面繡著一朵大紅牡丹,差點噴出茶水來。
“老頭子聽說臭丫頭病了,過來瞧瞧。”老太爺也不講究,隨意拖了張椅子坐下,大大咧咧。
可屋裡的人和迷迷糊糊跟他跑來二爺院子的人聽了,便是一驚。
誰都知道老太爺口上無德,這一句臭丫頭可不代表他討厭藍甯,而是赤裸裸紅果果的喜愛吖!
滿屋子的人,首先醒悟過來的卻是吳氏。立馬企圖抱住某爺爺的粗大腿,可惜被人一腳踹翻。
吳氏滿臉委屈加疼痛,終於真正淚流滿面:“爺爺……”
“爺爺也是你叫的?”老太爺目光如炬,眉頭一擰:“來人啊,將這尊卑不分的奴婢拖下去,重責三十,割去口舌,叫她再不能胡言亂語,棄入浣衣院,永不得入正院!”
一場讓藍家二爺頭疼的鬧劇,在老太爺口中,輕描淡寫的處置了。
吳氏癱軟在地,兩個健壯僕婦忙拖了人下去,不一會,院中傳來一聲慘叫。
“老二家的!”老爺子聲如洪鐘。
王氏心中一震,慌忙起身,看都不敢看老爺子臉色,只低頭應道:“孫媳婦在。”
“臭丫頭也是個可憐的,她孃親如此不堪,不能為人母,日後就由你帶著吧!”
“……是。”
“正傑。”
“孫兒在。”
“小甯娃娃是你媳婦生的,記住了?”聽了藍正傑應聲,老爺子滿意的一笑,隨即環顧四處:“日後咱若是聽見誰嚼舌根子,那賤婢便是乃們的下場,可聽見了?”
眾人應諾,噤若寒蟬。
老爺子大步離去。
藍正傑與王氏相視一眼,心中鬆了口氣。
二爺抓了王氏的手,有些為難的叫道:“禹翎……”
二奶奶溫柔一笑:“相公放心,咱必視甯兒如己出,決不虧待!”
第二日,藍甯遷入二奶奶正院。第三日,藍老爺顫顫巍巍地將藍甯寫入族譜,按照排行,改名藍錦甯,為藍府三小姐,身系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