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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她會被分到書房那沒油水的“苦差”,還一干就是好幾年,恐怕和她這老鼠膽不無關係。
“如寶是吧,別跪著了,老頭子我賞罰分明,也起來吧!”
如珠伸手拉了一把如寶,如寶這妮子衝著藍錦甯露了個笑臉,對上老爺子,戰戰兢兢的謝了恩,脖子一縮,跟烏龜似的,又低了下去。
嘖嘖,她家太爺爺雖然年紀一去不復返,不是什麼風流俊俏美侯爺,但也沒這麼可怕吧?藍錦甯摸著自家尖尖的細下巴,心想。
甯小娃,乃以為誰都跟乃似地,見識過閻王爺的臭臉無視過無常兄的冷顏?這藍府上下就沒有不怕老太爺滴!
若七跪的膝蓋疼,但老爺子明顯不打算讓她起來,她也不敢起。聽完如珠的話,頓時臉上不知是怎樣的顏色,赤橙紅綠青藍紫,給包圓了。
心中暗自叫苦,只希望那小丫頭耐打些,別把實話給招出來。
若是咬死了是不小心,最多也就一頓打,打發出府去。那丫頭一向聽話激靈,很是會辦事,況且她還有事把在她手裡,想來也不敢多說什麼,心下也就安定了許多。
是她魯莽了,不該一出事就想著來探探風向。
“把那丫頭帶出來,好好問問。”
老太爺發話了,自然沒有不應的。當下兩個虎背熊腰的侍衛便如狼似虎的撲進去,拖出一個模樣狼狽的丫鬟來,滿頭的青絲早已散開,亂的跟雞窩似地。
看著小丫鬟一臉的驚恐與害怕,以及那眼底一抹藏不住的慌張,藍錦甯沉思了。
藍鞘,應該跟那孩子沒什麼關係吧?
可現在跪在這兒的,卻偏是他院子裡的兩個丫鬟。
老爺子身邊只有侍衛,沒有婆子,原本倒是跟著兩個照顧他起居的丫鬟的,被留在產房那邊幫忙了,順便起個震懾作用,讓人知道老爺子也是關注二房的,看誰敢趁亂動王氏。
侍衛和婆子給人的壓力是完全不同的兩種,看著圍上來的兩個大男人,小丫鬟內心的恐懼再一次被放大,卻還是咬死了不鬆口,只說是自己要去園子裡摘花染指甲,無意中衝撞了二奶奶。“奴婢該死,求老太爺開恩。”
“既是該死,又何來開恩?”老太爺很輕蔑的望著那丫鬟,跟她耍心眼,她還不夠格!目前藍府中,能讓他吃癟的不過寥寥甯小娃一人罷了。他聲如洪鐘,有泰山壓頂之勢,句句敲打在人心尖子上,那音量高的只怕都傳到這院子外頭去了,不怕人聽見,就怕人聽不見:“既是認了此事,就直接打死了事,也算給了老二家的一個交代。”
丫鬟頓時泛起恐懼,抬頭瞪大眼睛望向老爺子,見他似乎不在意的樣子,不由看向一旁跪著的若七。
可是當著老爺子,若七也不過是個伺候人的丫鬟,哪裡敢開口?
丫鬟的眸子褪去那一絲希翼,卻是木然的由著侍衛們拖了,彷彿已經認命了。
藍錦甯心底泛起一絲不忍,那到底是一條生命啊!說打死就打死,只是她知道老爺子絕不會這麼輕易的處置了這事,而且,等王氏把孩子生出來了,也要過問的。
畢竟,她才是正經受害者?
“等等,她是不是家生子?”老爺子果然攔住了侍衛,狀似無意的問道。
那小姑娘的身子猛然一抖。
如珠上前一步,應道:“方才她說自己是家生子。”拿這個威脅她們,真是不知好歹。以為她們三小姐還是從前那個六姑娘麼?別拿庶女不當主子,何況她已經入了族譜,有名有份的。
“既是如此,治她老子娘一個不教之罪,全家都發賣了。”老爺子面上露出一絲殘忍的笑來:“女子賣去樓子裡,男子賣去鹽場,不論年歲!”
49。丫鬟命不值錢(二)
藍老爺子的話音剛落,便垂眸看了懷中的小女孩一眼。只見她面上有幾分訝色,但一雙秋水剪瞳,卻如碧波般盪漾著無邊清澈。
老爺子心中暗笑,自己真是老糊塗了,一個四歲的女娃,怎麼會懂樓子和鹽場是什麼樣可怕的地方?
當然,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其他人懂就行了。
那小丫鬟此時此刻已經面無人色,淚珠像是流水一般從眸中噴湧而出,原本眼底的死寂之色,變成了一種驚駭與恐懼的交織。
牽連家人……老爺子究竟是何等的憤怒?若七跪在地上的身影已然抬不起來,她心知這一次萬難善了,更是後悔不已,為何要輕信那個人的承諾,以為自己真的有了機會……
老爺子的侍衛們倒是淡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