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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果然真理只掌握在少數人的手中啊!
將那姑娘送回了家,又將病情的事情說了一遍,卻沒有人相信,還拿古怪的眼神瞧著這個漂亮娃娃,那眼神分明在說:腦子不好吧?
如果不是衛名事先說明了這是侯府的少爺小姐,只怕他們恨不得要拿掃帚趕人了。
藍錦甯無法,將絞盡了腦汁才想出了幾個偏方留下,並告訴他們,如果吃了大夫開的藥沒有好轉的話,不如試試她的方子。
這姑娘就是獄卒的女兒:絮兒。
絮兒已經得病多年,都以為是風寒,卻時好時壞。
獄卒一家人雖然不信,但見女兒還是那副模樣,竟打著死馬當成活馬醫的念頭,用了錦甯的方子。
不得不說,絮兒運氣好,藍錦甯這幾個網上看來的偏方,居然真的有點成效。
雖然效果慢些,卻也漸漸的有了起色。
一家人這才恍然,原來藍家的小姐並未騙他們,也不是什麼瘋子。
也許對旁人來說是一件小事,但對獄卒一家而言,卻是件值得高興的事。
須臾,暮色將至,大監院門前已經冷落了許多,那獄卒也因藍老太爺一句“忠於職守”而早早回了自個的位置,臉頰燒紅一片。
這可是當年叱吒風雲的殺神親口指責他“擅離職守”啊!
即便羞愧的滿面通紅,心中卻隱藏不住一種另類的自豪感。
人越來越少了,錦奇已經不止一次探出頭來問那句“出來了沒有?”,卻從沒有一次得到過回答,最終,他出了馬車的門簾,站在車把式的邊上,扶著車框遠目眺望。
車把式已經習以為常了,這位在他趕車的時候都趕這麼站著迎風而立的小主子,現在又能有什麼可擔心的?不過看似鬆散的雙眸卻時刻注意著周圍的動靜,滿是老繭的大手緊緊抓住韁繩,青筋暴起,彷彿又任何風吹草動,他立刻就會暴起似地。
這位車把式,也不是什麼尋常的人物,而是藍老太爺當年軍中的老人,落了軍籍之後便孑然一身的跟著藍老太爺進了侯府,當了一名普通的車伕。
他並非京畿人氏,而是邊疆一名普通的獵戶。早年喪父,由寡母獨自撫養長大,後來又娶了一房賢惠的妻子,生活倒也還過得去。
但是戰爭毀滅了這一切。
一日他上山打獵歸來,竟瞧見自家所在的村子成了一片廢墟。
老母屍身就在家門口,被一刀橫斷剖開了肚,腸子內臟滾了一地,臉上卻還含著一絲和善的笑。而他的妻子,就死在他們的床上。看著那汙穢的一切,發生了什麼事,簡直一目瞭然。
他想報仇,卻不知仇人是誰,只打聽到似乎是敵國的一對流兵,闖入了這個一向安寧的村莊。
於是,他從了軍。下手狠礪、兇殘,對待鄰國的人,從來不心慈手軟,哪怕是婦孺。
而後,他被藍老將軍叫了去,不知說了些什麼,就成了他的一名馬前卒。
馬前卒,意味著炮灰,意味著敢死隊。
可是他卻甘之如飴,幸而,從戰場上撿回了一條命,後來便成了藍府的一名車把式。
似乎沒有名字,多半人都不知他姓誰名誰,平日裡,至多喊一句“老甘”。
老甘一直盯著大監院的外門,忽然眸光一亮,向來沉默寡言的他居然猛地冒出了一句:“將軍,副將出來了!”
藍老爺子怕凍著錦甯,已經讓她回了車上,和錦奇一起待著。
聽著這一聲激動的叫喊,兩人對視一眼,竟是不約而同的一起掀開了馬車厚重的車簾子。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耳邊有風,在呼呼的吹,刮在人臉上,有種莫名的刺痛。
那個衣衫單薄的老人,卻向一柄出鞘的利劍,筆直的向他們走來。
他極瘦,卻讓人有種虎背熊腰的錯覺。與他相比,似乎那日所見的絮兒已經能算是健康的;與他相比,似乎所有人又都是孱弱的稚子。
他走得極慢,彷彿漫不經心。但每一步,卻都彷彿踩在人心上。
藍浩文沒有下馬,就那麼昂然的等著他靠近,可眼中透出的那一抹藏不住的激動,又洩了底。
終於到了近前,老人遽然挺住,直挺挺的單膝跪地,跪在馬前。
馬兒不安的嘶鳴,又彷彿是見到了往日故友,正在打招呼。
“唯真……”藍老爺子面帶微笑,聲線卻有一絲顫抖。
“屬下拜見將軍!”唯真重重的磕了一個頭,蒼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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