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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樣,也不由笑道:“我自然是人,還沒有死。”
範橫上前一把攬住祁寒的肩膀道:“我還以為你死了呢?你既沒有死,我便請你喝一杯。”說著拽了祁寒的手臂就走。祁寒正要打聽震源鏢局和蘇蕙的訊息,便隨著他來到對面的小酒館中,找了副桌椅坐下。
範橫不待祁寒開口,急著說道:“我聽說你已經中毒死了,但如今你卻又好好得在這兒,這是怎麼回事?”祁寒反問道:“你是聽誰說的?”範橫道:“是張野啊。”祁寒道:“張野又是怎麼知道的?”
範橫道:“這我一時卻想不起來了,你容我想想……哦,想起來了,是有一天張野打了兩條好魚,想送給蘇大姑娘嚐嚐鮮。到了震源鏢局門口,裡面的人卻說蘇大姑娘一人到鏢局後面的荒山去了。張野一路找了過去,你猜他看見了什麼?”
祁寒道:“他看見了什麼?”範橫道:“他竟看見蘇大姑娘伏在根樹上,哭得和淚人似得。你說這不是怪事嗎?”祁寒心裡一酸,道:“女兒家哭有什麼奇怪的。”範橫斜了他一眼,道:“蘇大姑娘是女兒家不假,可是大夥兒什麼時候看見她哭成那樣!大家在一起的時候,有肉吃肉、有酒喝酒、有說有笑,何等痛快,要哭做什麼!”
祁寒道:“你可知……你可知……她為什麼哭?”範橫道:“那時我哪裡知道。便是張野當時見了也不知究竟,只能上前好言勸解。好容易才從蘇大小姐的話中知道,原來她哭,所為的都是你來。”說罷,看了祁寒一眼。
祁寒的心裡早已亂做一團,又怕範橫看出他神情有異,忙將頭低了下去,只聽範橫繼續說道:“張野這才知道是蘇大姑娘也不知從哪兒得到的訊息,說你已經中毒死了,這才如此難過。”祁寒心道:哪裡是她得到什麼訊息,分明是我這兒再無訊息傳來,她算算時日,料到我那時已經毒發了,這才一人去那荒山上痛哭一場,也不知那幾日她是如何過來的。想不到我雖說了那些讓她傷心的話,她卻仍對自己如此。
範橫卻沒覺察出祁寒神色有什麼特別,只自顧自道:“要說起來,先前我也見蘇大姑娘哭過。是那次去牢裡接李大鳴出來,蘇大姑娘一見李大鳴那樣子,眼睛就經不住紅了。其實慢說是她,便是我見著李大鳴那樣,心裡也不知怎麼的,酸溜溜得,就是難受得很。”
祁寒又暗道:還是不要亂猜了,自己那些話說出來,她又怎麼會受得了?或許自己在蘇蕙的心中也和李大鳴相似,朋友有難,心中自然好過不到哪兒去,卻不一定是仍對自己念念不忘了。
範橫道:“你……你怎麼一直不說話啊!”祁寒抬起頭道:“你呢?你從張野那兒知道我中毒死了,心裡有沒有酸溜溜的?”範橫一楞,道:“這倒沒有,我心裡雖難受,卻沒有那般厲害——不過也不奇怪,我和李大鳴認識總有七八年了,認識你卻只有七八天。難過時自然輕些。”忽然又想到一事,自語道:“不過這也奇了,蘇大姑娘認識李大鳴也有七八年了,認識你的時日也不過和我一樣,為何知道你死了,卻難過成那樣,倒比對李大鳴要厲害多了!”
祁寒沒料到範橫竟說出這樣的話來,心中一震,便有一個聲音在大喊道:是的,她還記掛著我來!但這其中的道理如何能向範橫說清,便問道:“蘇大姑娘——她現在還好嗎?”
範橫卻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她現在如何了,自她出嫁後,我們便都沒見過她。”
此言聽在耳中,好象要將祁寒的耳朵炸聾了一般,他猛得站了起來,一把攥住範橫的手腕,道:“你說什麼?”
第十五章 憶為梅花醉不醒。斷橋流水去無聲。…
範橫見祁寒要他把話再說一遍,便道:“我說自她出嫁後,我也沒見過她了。你問我現在她怎麼樣了,我如何能知道。”
祁寒喃喃道:“她……她出嫁了……”範橫道:“是啊!我以為你早聽說了呢。你不知道嗎?”又似想到了什麼,笑了一下道:“瞧我這人,你如何能知道的,你要知道,蘇大姑娘也不會以為你已經死了——其實慢說是你,張野、高大娘他們知道這事時,也都是這般驚訝。卻還是高大娘說得好,女兒家哪有不嫁人的,況且又是蘇大姑娘這樣好的女兒家。”
祁寒想道:是啊,女兒家哪有不嫁人的,難道我要讓她空等我一輩子嗎?況且魯先生也說我身上的毒素並未清除乾淨,她跟著我,未免還是會拖累了她。我走時,對她說的那些話,豈不也正是為了她能有一個好得歸宿,如今得償所願,應該為她高興才是。雖這樣想,但心中的疼痛非但不減,反倒更厲害了。
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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