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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重生或者能夠讓她稍稍的干預一些旁人的事,瞭解一些可能會發生的事兒。但你改變了一些事,卻也因此而無法預料到將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比方說,她與林培之。
原本,他們應該是全無交集的兩個人,而如今,他們卻已糾纏了整整十年。
而在此之間,也有一些事情,是她覺得理所當然,也根本沒有想過要去改變的。就如同林垣馳的繼位為帝。自始至終,她心中所想的,都是遠離那座皇宮,遠離那個將來會入主其中的男人。
但,她真的從未想過,有一天,坐在那個寶座上的會是另外的一個人。
也許是自己太過狹隘、太過自以為是了,她忽然如是想道。
林培之靜靜注視著荼蘼,月色靜靜流瀉,斜斜照入小亭,落在她的面容上。她的面色陰晴不定,忽喜忽憂,忽而悵然忽而疑惑,眸光卻是茫然的,完全失去了平日的明澈。
一陣心疼的感覺浮上心頭,他嘆了口氣,伸出手來,慢慢握住荼蘼的:“荼蘼,別再想了。我是不會離開京城的,因為我若是當真帶你離開了,那你心中的那個結也許就永遠也打不開了。我雖然不知道那個結究竟是甚麼,但我卻能感覺到它的存在。”
所以,我不會走,我要等著,等著看那最終的結局。
正文 20 皖平來訪
冼清秋有些奇怪的看了荼蘼一眼,見她神色萎靡,明眸之中更是隱見血絲,不由詫異問道:“荼蘼,你這是怎麼了?昨兒沒睡好?”
荼蘼勉強的笑了一笑,道:“是昨兒不知怎麼的,總也睡不著,直折騰到早上,方才勉強睡了”
昨兒離開浣花聆音亭後,她便有些心神恍惚。回屋睡下後,便陸陸續續的夢到了許多從前的事兒。夢裡的人極是雜亂,忽而是林垣馳立在荼蘼架下對她微笑,忽而又變成了林培之朦朧之間,她似乎還見到母親段夫人面色蠟黃的倚在床上,捏著帕子掩著口,一聲一聲的咳嗽著。撤下的潔白帕子展了開來,露在眼前的是一朵一朵的血色紅梅,直令人觸目驚心再而後是穿了一身銀白戎裝,英姿勃勃的季竣灝神采飛揚。信心滿滿的對著她笑她清楚記得,那身甲冑乃是當年他出徵前,她親手自宮中內庫之內挑了出來送給他的冼清秋倒也沒太在意,聞言便點了點頭,道:“我道你今兒怎會這般精神不濟呢左右也是無事,一會子用了早飯,你再回屋去小睡一刻罷”
荼蘼答應了一聲,無精無神的陪著冼清秋隨意用了些,便擱了箸。冼清秋見她如此,自也不好多加打擾,因起身出去,荼蘼則自回房間,懶懶的躺在貴妃榻上,閉了眼打算小憩一刻。
她原以為自己未必能睡著,或是太累了,雙目才剛闔上,便已沉沉睡去。
睡了也不知道多久,耳中卻忽然傳來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你適才說她在睡覺,我還當你是哄我的,想不到她還真在睡呀”荼蘼懵懵懂懂的想道,這個聲音真是好生熟悉,只是一時卻想不起來。
另一個略顯低沉的女聲無奈的響起:“秀瑩,你聲音略小些,別吵醒了她”聲音卻是甚小。
秀瑩?荼蘼迷迷糊糊的想,這個名字真是好生熟悉呀,可是自己怎麼就總也想不起來是誰呢、那秀瑩似乎是笑了一聲,旋即理所當然道:“清秋,你也知道我來此正是為了找她,她偏在睡覺,倒弄得我空跑一腿。我此刻說話聲音大些,若是將她吵醒了,豈非是正好”
荼蘼試著想睜開眼,卻又覺得雙眸像是被黏住了一般,怎麼也睜不開。
秀瑩……秀瑩……好熟悉,好耳熟能詳的名字,我認識她麼?她來找我麼?她找我作甚麼呢?
那清秋似乎也那她無甚法子,因微怒道:“皖平,你若再這樣,我可使人去請小舅舅了”
皖平?一抹電光驟然閃過她的腦海,是了,是了,秀瑩,秀瑩可不正是皖平公主的閨名麼這個明悟驟然照亮了她的眼前,使得她竟一下子清醒了過來。長長的睫輕輕顫動了一下,她猛一下坐了起來,是了,昨兒皖平已回京了,而且還住進了宮裡或是起來的太猛了些,她竟覺一陣暈眩。而她起身的動靜似乎也太大了些,大到外頭的兩個人都聽得一清二楚。藍色布簾一下子便被人掀了開來,皖平公主笑吟吟的走了進來。
“嫵兒,你看,我們可真是有緣啊”
荼蘼一手扶額,苦笑了一下,道:“可不是”有緣到前世今生總是纏夾不清。
皖平格格一笑,荼蘼離開杭州之時,並未向她辭行,她對此也是絲毫不知。其後她往綢緞鋪內去尋荼蘼時,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