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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忽然道:“清秋,我有些累了”
這話,明擺著,便是逐客之令,冼清秋便再不通事務,也不能聽不出來。
“既如此,你便好好休息罷”說著,她便站起身來,走至門口卻又忽然停下了腳步,背對著荼蘼,她真心道:“荼蘼,你的心思,我是不懂的。不過,我總是覺得,有些事兒,還是早做決斷的好”說完了這句,她便不再多加言語,伸手拉開房門,她快步的走了出去。
荼蘼默默回味著她最後的言語,半晌,也只能苦笑一聲。她何嘗不想早做決斷,她甚至也努力了。只是,在林培之斷然拒絕返回南淵島後,她已不知自己究竟該如何做才好了。
忍不住抬起手來,撫住胸口部位,這裡,是真的還有那麼一個沒能解開的結麼?
怔了半晌,她才忽然想起稍早林培之交給她的那隻匣子。她取出匣子,打了開來。匣子裡頭,裝著一粒桂圓大小,呈半透明狀的乳白圓珠,珠內雲蒸霧繞,觀久令人眼花目眩。
與前不同的是,這粒珠子的中心部位,有著一團小小的黑霧,似乎在彰顯著它的功勳。
荼蘼無語的注視著手中的這兩粒珠子,半晌,才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
是夜,荼蘼輾轉反側,卻是怎麼也睡不著。搖了搖頭,她索性披衣起身,緩步走出房間。屋外月色明淨,雲淡星稀。深夜的風吹在身上,卻仍帶著夏日所特有的悶燥之氣。在翠竹軒小院內走了幾圈後,荼蘼的心情卻是愈加的煩躁不寧,她索性走出翠竹軒,一路往南往浣花溪行去。
浣花溪內,流水落花,一似以往。聆音亭內,水流依稀如故。她在亭子裡頭坐定,卻又覺得無事可幹,便自然而然的將目光落在了那張大理石桌上。記得那日林培之很輕易的就開啟了這張石桌,取了兩壇酒出來。她細細的審視著這張桌子,試圖找出那個應該並不複雜的機關。
這張石桌形制頗有些古色古香,桌邊上,大刀闊斧的雕著數條螭龍,沒有過多過細的線條,卻自有一分撲面而來的俐落之氣,顯然亦是名家手筆。荼蘼伸出纖細的小手,慢慢撫摸著這幾條螭龍,試圖找出可以活動的地方。身後卻忽然有人道:“機關是南面靠左的那顆龍睛,按住它,右轉三圈”
這聲音來的極是突然,在這靜謐到只餘落花流水、清風漣漪的夏夜裡頭,顯得格外的突兀。若是常人,怕早被驚了一跳。荼蘼卻是頭也不回的答應了一聲,很快繞到石桌南面,尋到那顆龍睛,牢牢按住,往右連續的轉動了三圈。石桌發出一聲輕響,緩緩中分而開,露出了桌肚內的數罈美酒。
荼蘼欣然輕呼一聲,提起一罈,頭也不回的丟給了後頭那人:“上次你請我喝酒,今兒換我請你”
那人聽得失笑起來:“想不到你倒是深諳借花獻佛之道”
荼蘼又提出一罈酒,回頭對了那人莞爾笑道:“眼前有花,身側有佛,自該順勢而為至於其他,且留待他日再說罷”她說著,理所當然的一指面前的石桌:“你來把這個闔上”
她身後那人,自然便是此地的主人林培之。林培之料不到她竟會這般態度自然且順理成章的支使自己,怔了片刻後,方始無奈的搖了搖頭。走到她身側,抬手在那條螭龍的龍爪部位輕輕按了幾下,石桌又是一聲輕響,很快恢復如常。
荼蘼四下看了看,笑道:“往**是主人,不過今兒,且容我作一回主罷”她說著,便提起自己的那壇酒,徑自走下聆音亭,便在浣花溪邊隨意的尋了一棵花樹坐了。
浣花溪兩側,非止花樹成行,樹下更是芳草如茵。顯然王府內的僕從,對此處的打理極是精心。
荼蘼隨意的一提裙裾,便靠在花樹上坐了下去。林培之緊隨在後,亦是一撩前襟,席地悠然而坐。荼蘼拍開酒罈泥封,揭開紅綢,小心的仰頭喝了一口酒:“這酒的滋味其實也只一般,但我獨喜它的香氣”荼蘼酒並非天下名酒,而寶親王府內的這酒,顯然乃是新釀,至多不過三四年的窖藏而已。對荼蘼這等雖不好酒,但卻嚐遍世間美酒的人來說,味道自然算不得如何突出。
但這酒的氣息卻極是馥郁芬芳,酒罈初開,便覺香氣四溢,一似夏日荼蘼幽香。
林培之斜倚在花樹上,雖也拍開了泥封,卻並沒喝這酒。聽了荼蘼的話,便輕笑了一聲,答道:“你愛這酒的氣味,我卻獨愛這酒的名字”語聲淡淡的,卻自有情意內蘊。
荼蘼聞言微微一震,忽而舒展五指輕輕敲擊著手中的酒罈,曼聲吟道:“開到荼蘼花事了,塵煙過,知多少”夜深寂寥,她的聲音便隨著淡淡的夜風飄散開來,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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