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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是林垣馳?抿了下唇,她匆匆道:“三哥,快帶我去見他”木煜與向玖似乎有些矛盾,她可不想這兩個人撞在一起,竟衝突起來。至於木煜的來意,反在其次了。
季竣灝點頭一笑,見她神色有異,畢竟又有些奇怪,因道:“那是自然的不過我瞧著那人氣度沉穩,步履輕捷,倒像是一個高手。你卻是怎麼結識他的?”
荼蘼苦笑了一下,胡亂道:“他是我從前在北方行商之時認識的,那時他受了重傷……”她簡單的將那場如今想來絕非巧合的偶遇一一說了,季竣灝一面聽著,便一面引了二人直往大廳而去。
三人才剛走到廳門口,便聽廳內一聲低叱,旋即是砰然一聲,似是桌椅散落倒地之聲。之中還夾雜著瓷器落地的脆響。三人同時一愕然,旋即不約而同的加快了腳步,向客廳行去。
“杜豫之,你今兒敢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送上門來?”清朗的呵斥之聲旋即帶著怒意響起,聽這聲音,竟是向玖的。
“向玖……”平和隱忍的男音冷淡的響起:“須知我今兒來此,卻並不是找你的”
季竣灝乍一聽了杜豫之之名,不由的瞪大了眼看向荼蘼,腳下也自然而然的緩了一緩。
這幾年,他與向玖時時在一起,自然不會沒有聽過杜豫之之名。只是,裡頭那人不是名叫木煜麼,怎會忽然之間便變成了杜豫之了。荼蘼聽得裡頭的對話,不覺暗暗著急,也顧不得季竣灝詫異的神情,便快步走入廳中:“向玖,他是來找我的”
向玖愕然回頭:“嫵兒?你怎會認識杜豫之的?”
荼蘼嘆了口氣,看了一邊默不作聲的木煜一眼後,方才答道:“他還有個名字叫做木煜,已跟了我四年了”不管杜豫之是因何而來,他既是來尋她的,她自然便該報他無事。
這話一出,木煜便自朝她行了一禮,喚了一聲:“小姐”
荼蘼無視於向玖吃驚的表情,只向木煜道:“你不是在杭州麼?怎會來這裡尋我?”
木煜神色如常的答道:“京城乃是非之地,小姐獨自來此,木煜如何能夠放心得下。”他雖說的淡然,但語氣之中卻自有一分真誠意味。
荼蘼心頭一動,一時竟不知該說些甚麼好。只因她知道,木煜這話確是真心之語,並無一分虛假。相處四年,她知道眼前這人,絕非妄語之人。
正文 29 我若是他
無視向玖望向木煜充滿敵意的目光與季竣灝、冼清秋猶疑的神情,荼蘼朝木煜作了個手勢:“跟我來”木煜安然點頭,荼蘼便又給了季竣灝一個放心的眼神,便一路引著木煜出廳而去。
她在寶親王府已住了一些時日,雖說極少四處走動,但對王府內的結構,卻還是略知一二的。出了花廳,一路往西,折過一條硃色抄手遊廊,穿過一處月亮門,便到了寶親王府的西花園。
寶親王府西花園素以荷池之盛聞名京城。此刻正值盛夏,恰是接天蓮葉、映日荷花的好時節,這一處荷塘之中,更是天下名荷彙集,荷池之內,更有一處小亭,可供人休憩。
荼蘼看看木煜,伸手指一指那座極之小巧秀雅的小亭:“我們去那邊說話罷”不管木煜是否是應林垣馳之命趕來京城,她總不願別人偷聽二人的對話。木煜默然點頭。
二人入了涼亭,各自坐定,只覺撲面涼風習習,荷香襲人,當真好一個清涼世界。
荼蘼猶在考慮該如何說話,木煜卻已冷靜開口:“小姐可是懷疑我的來意?”他原是個聰明人,又豈能猜不出荼蘼的心思與向玖等人的憂慮、懷疑。
荼蘼見他說的坦白,心中倒也鬆了口氣。她畢竟與木煜相處了四年,四年裡頭,木煜不止一次的幫過她,她也實在不願將話說的太過直白,以致傷了對方。微微頷首,她道:“如今你已回京,不知我該稱呼你甚麼?木兄還是杜兄?”這話其實卻是在問對方打算以何種身份來與自己相處。
木煜坦然道:“請小姐依舊稱呼我為木煜罷”
荼蘼聽了這話,不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木煜看出她的意思,終究解釋道:“小姐或許並不知道,木煜並非我的化名,實乃我的本名。家母曾受過杜國舅的大恩,因此她故去之前,將我託付給了杜國舅,並改名為豫之。家母當時曾言明,令我為杜國舅效力十年,十年之後,可酌情恢復本名”
荼蘼瞭然的點了點頭,並沒再繼續追問下去,只道:“木煜,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如今人在寶親王府內,倒也不虞安全。況且你也看到了,這裡並不歡迎你”這一席話她說的極是直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