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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直到荼蘼服下羽化前,也不曾聽說熙國公府上有一樁嫁娶之事。
熙國公的一對子女,她擰著好看的眉頭,細細的想了半日,也還是想不出這兩位的任何情況與事蹟。這兩個人似乎就是一個虛幻的影子,並不真實,卻應該是存在的。
荼蘼很有些煩惱的把玩著自己的小指頭,臉兒都皺了起來,她討厭這種無法把握的感覺,而這種感覺在她重生以後,已很久沒有感受過了。
她忽然悚然一驚,什麼時候開始,她竟變得這般依賴於前世所擁有的記憶與經歷了。
一根手指倏然伸了出來,在她小巧的鼻樑上重重的颳了一記。她猝不及防,噯喲一聲,幾乎向後仰倒,那人見她如此,忙伸手一扯,她這才坐得穩了。抬頭看時,卻見季竣灝笑嘻嘻的立在她身邊:“發什麼呆呢?三哥都在你旁邊呆半天了你也不覺得!”
荼蘼不滿的白了他一眼,揉了揉小鼻子,表示不滿,然後道:“在想二哥呢!”
“想他幹嘛?”季竣灝不快的嘀咕了一聲。
荼蘼眼兒一轉,計上心頭,因笑吟吟的扯了她三哥的手,低聲道:“三哥三哥,我有話同你說,你快跟我過來!”
季竣灝倒也並不多想,任她扯了自己的衣袖,直往後頭跑。季家內院的南面,有個小小的花園,園中掘了一個不大的荷池,荷池中間卻建了一座湖心亭。因地方甚是偏僻,日常極少有人來,季煊愛這裡清幽,夏日閒了會攜夫人過來略坐,聽一曲琴,看一回荷。
不過如今正值年節下,萬物凋敗,那荷自也無從看起,因更顯得寥落。荼蘼一路扯著季竣灝跑到小花園裡,尋了地方坐下,這才將適才她爹與她娘商討的事兒一一說了出來。
季竣灝聽得完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壓低了聲音問道:“你想作甚麼?”看她這鬼鬼祟祟的模樣,也知必有所謀,看來自己便是她所擇定的幫兇了。
荼蘼嗤的一笑,輕聲道:“三哥,你可有把握去夜探熙國公府?”
季竣灝愕然的打量著自己的妹子,很有種刮目相看,不可置信的感覺:“為了你二哥,你這就將你三哥賣了?”話裡倒沒有多少生氣的意思,只是隱隱的有些吃味。
荼蘼捂嘴偷笑,好一會子才悄悄的拿手套了他耳朵,低低道:“我聽說熙國公只有一個女兒,只要你小心些,想來是不妨事的!”話裡的意思就是反正他只得一個女兒,已看上咱家二哥了,怎麼也不會牽扯到你,你只管努力向前便是了。
季竣灝瞠目結舌,一個沒坐穩,險些從假山石上摔了下去。不過他本也是個好事的,聽見荼蘼這提議,心中畢竟覺得有趣,二人又悄悄兒的商量了一回,這才散了。
也不知她爹孃與她二哥說了些什麼,總之荼蘼午間再看到季竣廷時,便覺他臉色有些古怪,雖說不上難看,卻也並不如何好看。荼蘼心中不覺有些歉疚,若不是因她昨夜的一時興起,她二哥何至如此。季竣廷的脾氣她是知道的,這事她爹孃若真開了口,他心中即便不願也還是會接受的。但她卻不願他接受,他前世過得並不快活,這一世,她要他幸福,想他快活,她也會盡力的做到這一點。
季竣廷注意到她的面色,因對她微微一笑,安慰的拍了拍荼蘼的小手,示意沒有什麼。
用了午飯後,季竣灝便匆匆溜了出去,臨去之時,還朝荼蘼擠了擠眼兒,荼蘼知他必是去準備夜探熙國公府了,心中七上八下之餘,也有些異樣的興奮感。
季竣灝走後,她畢竟也沒了心思,因無聊的坐在母親房裡,逗著她爹前些日子買來的一直綠毛紅嘴的鸚鵡玩。那鸚鵡已捻了舌頭了,也會模糊不清的說些話,她便有一句沒一句的隨便逗著那鸚鵡胡亂說話,倒逗得段夫人在一邊笑個不止。
荼蘼見她娘心情還不錯,忍不住問了一句:“娘,二哥的婚事……”
段夫人聽見這話,面上笑容卻是不由的滯了一滯,遲疑了一下,畢竟還是細細的對女兒說了:“這事,你爹與我已同你二哥商量了,你二哥倒沒反對,只是我與你爹總覺得該見一見那位小姐才好。婚姻之事可是大事,萬不能馬虎的!”
她少年時便嫁給了季煊,一生平順無憂,但目之所及,自己的姊妹輩能如自己這般的,當真是鳳毛麟角,屈指可數。而她自己得以幸福平順,自然希望三子一女也都能如自己一般,得遇良人,兩情繾綣,攜手一生,因此她對子女的婚事也格外的慎重。
荼蘼猛點頭:“娘可曾見過那位國公小姐?”
段夫人苦笑道:“這位國公小姐,京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