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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永不負你……”
荼蘼心中一疼,眼內一酸,已是水霧瀰漫。她急急垂眸低頭,小心的掩飾住自己的神情。她想開口說些甚麼,卻有害怕語氣顫抖,聲音哽咽,畢竟只咬緊了唇兒不開言。
林垣馳嘆了口氣:“荼蘼,我如今只問你,你對寶親王叔究竟有多少把握?你敢肯定他會一世對你好?你敢說他永遠不會有負於你?你難道忘記了,他從前的妻子是誰?”
荼蘼一驚,心中立時浮現出冼清秋的影子來。對這兩個人的關係,她一直都是心存疑慮的,可是由於至始至終看不出任何端倪,時日一久,她也就漸漸的將之拋諸腦後,極少去想。現如今,有很多東西已與前世大不相同,但她並不知道,將來是否還會殊途同歸。
如果……那麼……她不由的苦笑起來,不管如何,這事於她,始終是心中的一根刺,或者永不會消除。畢竟,如今已出現了太多意外了。至少,她從前對林培之的身世便毫不知情。
“你……早知他的身世?”她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力圖平緩的問道,只是聲音裡頭依舊不可避免的帶了三分沙啞,渾然不似平日清脆嗓音。
林垣馳搖頭又點頭:“只是知道一些大概,你也曉得,最關鍵的那幾年裡頭,他從沒回過一次京城。如今想來,他是打一開始便不想捲入這個漩渦,因此一直躲著父皇!”
他所說的最關鍵的幾年,便是儲位爭奪最烈的時期。
荼蘼沉默片刻,緩緩道:“昨兒晚上,他來見過我,且對我說——他說——人生最大的荒謬之處,便是連你的生母也不敢確定你的生父究竟是誰……”
林垣馳微微一震,半晌才道:“難怪!難怪!”
荼蘼嘆了口氣:“他是不想捲進來的,如果沒有我,他根本不會回京……”
昨晚與林培之說完話後,她便依稀明白了承平帝何以要召自己入宮為女史。他是想以自己牽絆住林培之的步子,從而將林培之留在京城裡。而目下看來,他似乎也成功了。
林垣馳淡漠道:“有些事情,不是想怎樣就能怎樣的,即便他是皇上,也是一樣!”
他語氣極為篤定,話語裡充溢著一種強大的自信。
荼蘼不答,皇位之爭何其兇險,她從前曾經歷過一次,因此此時也完全能想像到。林培之的身份畢竟只是皇弟,即便承平帝鐵了心的想要使他繼承皇位,只怕也難辦到。更何況,如今還有林垣馳與林垣掣在,這兩個皇子,手上都掌握著一定的權利,足可左右目前的局勢。
她悄無聲息的抬眸看了林垣馳一眼,他神色淡淡,眸光深邃,似不可測。他的手裡,一定擁有可以倒轉乾坤的力量,她忽然想,畢竟,眼前的這個人,已經登上過一回帝位,有很多事情,第二次再去做的時候,無疑要比第一次更容易許多。
林垣馳靜靜的看著荼蘼,這個時候,她沒再刻意的掩飾自己的情緒,因此他能輕易的從她面上變幻不定的神色看出許多東西來。“杏仁茶已將涼了!”他忽然開口說道。
荼蘼輕輕“啊”了一聲,低頭拿起桌角的杏仁茶,拿起銀匙喝了兩口。杏仁茶確實已有些涼了,有些東西,一旦冷了,便難免有些膩味,她無滋無味的喝著,畢竟也沒喝完。
林垣馳卻低頭慢慢的喝著,一點一點的喝盡了,才放下了手中的銀匙。“荼蘼,你自己好好想想罷!王叔是走是留,其實都在你的一念之間!”他最後如是說道。
荼蘼悵然無語,半晌才低聲道:“我再考慮考慮罷!”
今日的這一番話,非但不能讓她如釋重負,卻反使她更加迷惘,不知自己該何去何從。
秋風拂過蒼梧樹梢,卷下數片黃葉,打著圈兒的飄落在地,其中有一片竟不偏不倚的落到了她面前那盞只喝了一半的杏仁茶上。
正文 08 矛盾
慧芝抬手輕輕的叩了扣書房門。許久,門內才傳出荼蘼淡淡的聲音:“進來!”她推了門,捧了茶水入內。荼蘼正安靜的斜靠在椅背上,面上微帶疲憊,唇角卻似有笑意。
她走上去,將手中的茶盅遞到荼蘼跟前:“小姐,快二更天了,該休息了!”她說著,目光不自覺的落在了桌上。桌上,隨意的鋪開了一本本大大小小,厚厚薄薄的經書。
荼蘼接過茶盅,喝了口茶,這才笑道:“已快二更天了麼?明秀呢?”放下茶盞,她信手掩上書卷。藍色封皮之上,是三個大字《金剛經》,字型古拙,筆勢飄逸,頗有出塵之氣。
慧芝答道:“我已打發她們睡下了,今兒由我來守夜!”她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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