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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應,她發病到第二天才走,大夫的藥還是緩了一緩……”
青畫捂住胸口,閉上了眼,小易的話不重,卻像針一樣刺在她心上,她不敢想,一天一夜……那一
天一夜裡面,她如果有意識、如果她是清醒地面對著三月芳菲最後的毒發,她會不會因為忍受不住三月
芳菲毒發到盡頭的痛苦,用手直接抓破自己的胸口,結束自己的性命?大夫,呵!他居然還請大夫……
延長她的痛苦就真的讓他如此洩恨?
那一天青畫跟著柳葉回宮覆命,從早上收拾行裝到未了出門,都不見墨雲譁,偌大一個攝政王府數
不盡的侍衛,沒有人知道堂堂攝政王去了哪裡,未了,門口的守備說王爺今日隻身一人策馬出門,不知
道去了何方。
五月的天陰鬱多雨,從攝政王府到皇宮這一路隔著一條小小的山澗,山澗裡的溪滿了,溪水漫出小
溪把小道沖刷得泥濘不堪,青畫坐在馬車裡隔著水簾望著外頭渾沌一片,最後見著的是攝政王府在雨中
屹立得有些蕭瑟,如果可能,她也不想這麼快回宮,她還想探查清楚洛揚到底是自行了斷還是有人所為,
可是書閒一個人在後宮又是為了她的事情,她必須去幫她。
雖然陰雨綿綿,半日的工夫后皇宮終究是到了。一到宮門口,柳葉就和青畫分了兩路走;柳葉去前
殿覆命,而青畫則是直奔後宮去了書閒住的閒庭宮。
閒庭宮裡俏無聲息,青畫緩下腳步,心跳如雷,她有些恐慌,書閒上次在她的授意下直接吃了並蒂
青莘,雖然照常理只要立刻調理不會出什麼大事,可是……
她急急走過前廳繞到了後園,一進後園就聽到三、兩聲琴音飄蕩入耳,她陡然屏住了呼吸,循聲望
去就見著了書閒的身影,她正神色如常地坐在後園小亭之中,輕輕淺淺地撥弄著七絃琴,許是聽見腳步
聲,她有意識地轉過身,對上了青畫還沒來得及平復焦慮的眼。
“畫兒,你回來了!”書閒喜出望外,急急丟下琴站起身,還沒走幾步就一個踉蹌險些栽倒,她身
後一雙手扶住了她,伴隨著一聲清亮的揶揄:“小心點。”
居然是墨軒,他會出現在閒庭宮實在是出乎青畫意料,她稍稍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低眉行禮道:
“陛下,您可滿意?”
墨軒手裡拿著壺酒,笑意盎然,他說:“朕備了接風宴,還請郡主一聚。”
朱墨有三個寶貝,一是最柔的酒醉嫣然,二是最烈的酒逐英散,第三不是吃的也不是喝的,而是一
種舞,叫“奪天”,一種據說是可以奪人心魄,引人入地獄的勾魂舞:當然,民間傳聞畢竟是民間傳聞,
傳說醉嫣然是千果釀,逐英散是萬葉採,其實這兩者都只是加了幾種朱墨特產的時令水果花草釀造而已,
就如同“奪天”只是朱墨宮闈之中一種技藝最高的舞姬才能跳得出來的劍舞而已。
午後,天已經放晴了,墨軒所謂的接風宴設在御花園裡一處幽靜的地方,周圍是密密麻麻的落木,
只有中間被宮女、太監臨時放置了幾張座椅,一席酒菜,成堆的侍從都被墨軒打發到御花園外,赴宴的
人不多,除了墨軒就只剩下青畫、書閒。
墨軒酒到半酣,伸手叩了叩桌面,身邊侍候的太監就會意退了下去,招來了幾個舞姬翩翩起舞,舞
姬們穿的是水雲輕紗,卻手握利劍,每一次輕紗起落都帶起一陣劍光凜然,就彷彿是楊柳堤岸的飛沙走
石,春暖花開時候的寒冰裂痕;能穿著輕紗把一曲劍舞舞到如此境界的,非“奪天”不可,青畫沒想到
今日居然有緣見到傳說中的“奪天”劍舞,而表演的人更是出乎她意料,居然是堂堂的昭儀想容。
一曲劍舞到終了,想容英姿颯爽地收了劍,對著墨軒抱拳行了個江湖禮,嬉笑道:“陛下,我家徒兒
何在?”
想容的目光落在書閒身上,書閒臉上一紅,有些手足無措,求救般地望了青畫一眼,她雖然擅歌擅
琴,可這跳舞……
墨軒對想容的想法瞭然於胸,他笑道:“太傅搞混了,朕今天給太傅找的徒弟可不是賢妃,而是……”
他眉目輕挑,目光掠過在一旁沉默不語的青畫,伸手一指,“她。”
想容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