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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可是下一刻所有的喜悅
就被湮沒,房門是鎖的,不是從外,而是從內,顯然是尹歡進房後才鎖上的,等他出去就會從外
鎖上,一瞬間,她感到的是絕望。
“放我走。”青畫不想多糾纏,直接挑明。
尹歡笑得肩膀都顫了,他說:“郡主可真是有意思,郡主不知道尹某和雲曄是一條船上的嗎?
只有郡主是客人。”
青畫苦笑著低了頭,的確,她青畫和尹歡根本就是仇大於義,而尹歡和墨雲曄卻是年少的時
候就相識的知己,怎麼可能要求他違背墨雲曄的意思放了她呢?可是現在墨雲曄不在,假如此時
不走……再找機會怕是難了。
她埋頭輕道:“尹歡,當我求你。”
尹歡笑得越發莫名,他無奈道:“郡主,莫要與在不為難了。”
“尹歡,倘若我和你的交情不比墨雲曄來得少呢?十幾年交情夠不夠?”鬼使神差地,青畫
喊出了這麼一句。
“郡主什麼意思?”尹歡漸漸收斂了一派不正經模樣。
“我……”
“你到底想說什麼?”
青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鼓足了勇氣抬頭望進尹歡的眼,一字一句道:“宋尹,你真不記得我?”
世人都知道史宮尹歡,卻不知道他幾年前原本不叫尹歡的。
“你!”尹歡大驚失色,臉色霎時變了,“你究竟是誰?”青畫苦笑著低下頭,每個人都喜歡
問她這個問題,久了連她自己都在問自己,你究竟是誰?走青畫,還走寧錦?報仇雪恨的是寧錦
還走青畫?
良久,青畫重重地撥出一口氣,呢喃一般開了口:“宋尹,我是寧錦,這個理由夠不夠讓你放
我?”
藥碗從尹歡的手上跌落,砸在地上成了碎片,濃稠的藥汁飛濺了一地,連同尹歡雪白的衣襬
都染了汙漬,他瞪圓了雙眼,眼裡透滿了不可置信,半晌才低啞著嗓子開口:“郡主,這個玩笑不
好笑!”
尹歡根本不信,青畫唯有苦笑,的確,假如對調了身份,讓她相信眼前的人是許多年前早就
過世的故人借屍還魂,任憑哪個有幾分神智的都不會相信的,可是,她今天卻要逼著他信,逼著
他放了她。
她撐著幾分力氣下了床,抓住尹歡的衣袖,伸手指著他的上臂扯出一抹蒼白的笑,“小尹,你
這裡的疤還在嗎?”
尹歡猛然間一個踉蹌,“你……”
“那弓我偷偷埋在你家老宅的院子裡,我射傷你,怕爹爹責罰……墨……又不肯幫忙,我只
好從陳大夫那兒偷了些藥來,還威脅你說不許說出去,否則以後永遠不溜進你家找你,你……記
不記得?”
尹歡渾身僵硬。
“你後來外出拜師,臨別前還留了封信給我,皺巴巴的一封信,也不知道是不是哭了鼻子……”
青畫抓著尹歡的衣袖,一字一句問他:“你信不信,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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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歡的神情說不出的複雜,他的眼神顫動,面色蒼白,到最後只是幹瞪著眼,投降一般地從
喉嚨底擠出艱難的一聲:“錦……兒?”
“放了我。”到最後,青畫用這三字結束。
房間裡的氣氛僵持著,像是被點燃了線的火藥,一觸即發,沒有人知道,房門外有一抹絳紫,
靜得要融入夜色。
墨雲曄聽不見自己的心跳,聽不見自己的呼吸,只是頹然地藉著船艙上的晝屏支撐整個身體,
即使再懷疑,那始終只是懷疑而已,他不敢去查、不敢去信,即使這樣都已經失態那麼多次……
但是,當不敢觸碰的懷疑成了現實的時候,他連推開門的力氣都沒有……
這是他人生中第一一次手足無措,第一次是六年前,那個被原配索要休書的婚典,那樣一個鮮
活的人,彷彿前一刻還是兇巴巴纏著他闖江湖的頑劣丫頭,後一刻已經成了那副模樣,鮮血染溼
了她鮮紅的衣裳,她本來清亮的眼裡渾濁一片,明明是活生生的人,那雙眼卻好像死透了一樣……
萬般的春色霎時成了菸灰,喜樂聽在耳裡是刺骨的疼,那樣一個人,她還死死瞪著渾沌的眼,問
他要一紙休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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