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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變,第一次在青雲皇宮見著她的時候,她安靜得幾乎沒有生氣,他之所以沒有立刻拒絕父皇的
指婚暗示,就是因為她安靜,幾乎和這個世界隔閡,到了萬不得已必須成婚的時候,他會選擇沒有任何
背景、安靜得不像是活人的她:可是幾個月下來,她沒有任何情緒的眼裡開始多出一些東西,他看得出
來,她的性子也越來越開朗,這都不是他期望的,他甚至已經起了和父皇明示不要娶她的念頭,這樣的
女子會希望得到某些他給不了的東西,不是他可以娶的。
而這想法,卻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消失了,她越來越開朗、越來越鬧騰,也越來越……讓他想起那個
人,某些時候、某些神態、某些措辭、某些小動作,他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開始放不太子的架
子去配合她,這發現讓他慌亂。
她和那個人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每一次小小的發現都讓他亂一次陣腳,幾日前,他甚至直接拿
劍抵在她的脖頸上,險些鑄成大錯……
“傷,好些了嗎?”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脖頸上,那兒有一條細細的紅線,是被他的劍給傷的。
青畫下意識地摸了摸傷口,搖搖頭,其實那兒的傷口偶爾還是會痛的,每癘一次,她就會想起那日
青持狂駑的眼神,如果他不是那樣,她也許早就告訴他真相,他揹負著這樣一份絕望的感情,她知道,
假如某個閘門一開,恐怕……
“你想做什麼?”半晌,青持沉道。
青畫輕聲道:“我想查寧府當年的事情的宗卷,在尹歡府上。”
“你……到底和寧府有什麼關係?”
青畫不想欺騙,只好選擇不沉默,靜靜等著,好半晌,才聽到青持如嘆息一樣的一聲回答:“好。”
青持換上了夜襲衣,跟著青畫出了使臣館,一路策馬揚鞭到了離尹歡宅邸不遠的地方才下了馬,停
下了腳步,青畫悄悄湊到他耳邊說了幾句,微微笑著和他分道揚鑣,她從門口進,而穿著夜襲衣的青持
則是繞到了後園,番強而入。
青畫勾起一抹笑,靜靜地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邁開腳步,尹歡不一定會告訴她事情的真相,尹歡也
不一定真毀了那本史冊,既然什麼都不能確定,那她作兩手準備也無可厚非,算不得邪門歪道:她去問
青持去偷,配合好了,事半功倍。
宅邸的門口點著兩個紅紗燈籠,微紅的光芒明明滅滅地在夜裡閃著光,青畫一走近,幾個等侯已久
的家僕就迎了上來,俯身行了個禮就把她往屋子裡引。
院子裡只點了零星的幾個燈籠,青畫從院外比較亮堂的地方突然進到昏暗一片的地方,一下子什麼
都看不見,眼裡只留下方才幾個燈籠的影子在繚繞,風有些冷,她揉了揉微微發疼的額頭吸了口氣一步
步往裡定,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戲譫的聲音響了起來,“你總算是來了,我都久等了。”
是尹歡,不知道為什麼,她居然覺得尹歡的聲音有幾分耳熟……在什麼地方聽到過呢?這麼怪裡怪
氣的聲音,他毫無章法的一句話,青畫聽了忍不住想笑,卻沒想到腦海裡忽然冒上了另一個似曾相識的
聲音,你們總算走來了!我都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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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歡的身影隱沒在黑暗裡,襯著幾個零星的燈籠紅光,蒼白的衣服,帶著幾分病態,也就是這病態,
讓青畫突然覺得似曾相識,加上他的一句“你總算來了”,她不偏不倚想起了一個人,一個七、八年前就
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裡的人。
宋尹,青畫隔著不遠的距離看著尹歡,不期然的,眼前的白衣瘦削身影和七、八年前某個病佩撅的
身影重疊了起來,一時間她有些分不清在自己身在何處、面對的是什麼人?時光總是匆匆,哪怕是生死
相隔,卻也只是彈指一揮。
錦兒姐,你會不會和墨大哥成婚?她至今還記得年少的末尹那日眼裡迸發的光芒,像是初陽,點亮
了他蒼白的臉,他纏綿病榻,身體瘦削得不成樣子,但是那時卻染上了幾分紅暈,他的眼裡有著微微的
閃光,說話有些氣喘,卻還是掙扎著從床上坐了起來,抓著一邊被角眼光閃閃地看著她,問她,錦兒姐,
你要是和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