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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祖母綠,顏色偏淡了一些。像這一顆,帶了一點灰色調,如果不是在晚上,白天根本不會有人要。正確地說,這一顆不應該稱為祖母綠,而只能稱之為綠色綠柱石。”
小販有點惱羞成怒:“不喜歡就不要了,充什麼行家……”
嚴綰笑著把寶石還給了小販:“不是充,他是行家中的行家!”
小販並不是真的不懂,只不過向來以欺騙遊客為能事,所以只能訕訕地離開。
閆亦心只是笑笑,並不與小販一般見識。
“綠色綠柱石和祖母綠有什麼區別?”嚴綰看著小販走開,還是意猶未盡地問。
“祖母綠是綠柱石中的佼佼者,和其他綠色綠柱石的區別,只在於含鉻與否。”
嚴綰點了點頭:“哦,還有這些講究。”
他們走出了一條街區,閆亦心才笑著說:“其實,巴西出產的祖母綠,近年來在國際上的地位,也與日俱增。尤其是新開發的兩個礦區,品質很令人驚喜。雖然在顏色上遜於哥倫比亞,但是顆粒大、純度高。我們店裡的祖母綠,大部分都產自巴西。其中,以伊塔貝拉的祖母綠質量比較好一些。”
嚴綰受教地點頭:“我們這次來,還是為了鑽石?”
“對。祖母綠在A市的銷量並不大,大部分的消費者還是認定了鑽石是貴重首飾,買祖母綠的,還不如買翠榴石和碧璽的多。畢竟在價格上,zhan有優勢。不過隨著女性對寶石瞭解的增多,我相信祖母綠會有更加廣闊的市場。”
嚴綰虛心地受教,崇拜的目光,卻讓閆亦心手足無措起來。
“這些只是常識……”
“能夠把常識如數家珍,那也不容易了。”嚴綰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讚歎,“跟在閆經理的身邊,我覺得學到了很多東西。”
“那是你自己願意學。比如魯湘,和你同時進來,可是到現在還分不清碧璽和託帕石。看著倒是有一顆聰明的腦袋瓜,就是不知道整天在想什麼。”
“魯湘……她其實很用功,只不過除了珠寶店,還要一大早起來送牛奶和報紙,再加上偶爾還要打打零工,沒有那麼多時間研究寶石。”嚴綰驟然聽到魯湘的名字,忍不住悄悄地退開了一步的距離。
“我覺得我們開給員工的收入,在同業中應該還算可以的,她很缺錢嗎?”閆亦心問。
“她自己用錢很省,只不過儘量要寄一些回孤兒院,給那些孤兒們改善伙食。”嚴綰替魯湘解釋,“所以,她儘可能地多打工,多一點薪水,就可以多寄一點兒回去。”
“哦,魯湘是孤兒。”閆亦心的臉上,露出了同情的神色。
嚴綰覺得自己的心裡有點酸酸的,剛剛開啟一條縫隙的內心世界,又回到了被月光淹沒的道路。
街心公園有一處小小的池塘,四周的燈像是成串的明珠,一直延伸到繁華的街道。微風過處,兩旁的高大樹木,亭亭如蓋裡輕微拂動。
她發誓不想和魯湘爭搶男朋友,可是一邊為魯湘辯白,一邊卻又不可避免地生出了酸意。
苦澀的感覺漫上了胸腔,剛剛開出的花朵,又奔跑回了原野。她甩了甩頭,重又回覆了清明。如果閆亦心喜歡魯湘,她應該為他們祝福。
她想得太出神,以至於沒有注意到腳邊的一塊高高突起,一下子絆在鞋面上,本能地驚呼一聲,就朝前摔了過去。
和水泥地面的親密接觸,並沒有像預期中一樣發生。男性的氣息,撲鼻而來,讓她一時間暈陶陶的不知身處何處。
“你沒事吧?”溫和的男聲,似乎帶著某種壓抑的情感。
嚴綰的臉燒得厲害,聲音比蚊蚋重不了多少:“我沒事,謝謝你。”
“嗯。”閆亦心放開她的速度,有點過快,嚴綰再一次確認,自己沒有足夠的魅力,讓閆亦心為她動心。
看來,魯湘所謂的“旁觀者清”,也只是一種誤解。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裡,淡淡地浮起了失望,竟覺得喉頭有些哽咽。更不敢再說一個字,只顧把臉偏向了一邊,似乎路邊最平常的喬木,都有著吸引人的本錢。
“我請你去看巴西的歌舞表演吧!”閆亦心的聲音,又恢復了平靜。
“好。”嚴綰覺得自己白白多活了七年,只是一個擁抱,一個推拒,卻讓自己的心情,從赤道一下子“休”地飛到了南極。
她努力地把臉揚起來,看到捉不住的燈光,在他的臉上朦朧地笑著。眼睛彷彿是七彩的琉璃,一下子飛過了九重天闋,竟有著不可思議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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