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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顧,雖則勾魂無常受到他的折辱,把他恨入骨髓。
把姬玄華恨得牙癢癢的人,還有織造署的走狗,有好些人栽在他手中,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喜歡他的人,也是織造署的。鏡花水月兩妖,便是喜歡他的兩個人。
第一個趕到吳中老店的人,也是鏡花妖。
午膳畢,他在房中品茗,臉色仍有點蒼白,但精神奕奕。房門響起叩聲擊,他以為是店夥來收拾茶具。
拉開房間,他眼前一亮。
“氣色不錯嘛,該是划船累著了,臉色差了那麼一點點,可喜的是消去了一些桀傲氣息。”鏡花妖喜悅地說,媚目異彩湧現,大方地進房,挽了他親暱地走近茶几:“你是一個人駕船遊湖的,沒帶粉頭,我好高興。”
鏡花妖打扮得像一朵富貴牡丹花,錦衣配上絲絲(已染色的彩絲織制綢)百褶裙,珠翠滿頭薄施脂粉,俏麗出俗真有幾分淑女氣質。人本來生得美而豔,加上出色的衣裙飾物,平添幾分顏色,不帶絲毫巾幗味,這才是男士們喜愛的可人兒。
“那幾個混蛋沒跟去,我犯不著帶粉頭氣死他們。”他一身青衫像個公子書生,說的話可就缺乏公子書生的文雅味:“幾天不見,你是愈來愈漂亮美麗啦!你一定會驅使耳報神,我剛到沒好久你就知道了。”
“我在織造署有一份差事,人手多得很呢!你沒忘了吧?你的行蹤我的人一清二楚。”鏡花妖說的話,也沒帶有多少淑女味,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女光棍的本質不易改變的:“那幾個混蛋的眼線,也知道你回來了。不要理會他們,他們的事務忙得很呢!”
他倆口中的幾個混蛋,指那天大鬧春酒樓的妙手飛虹範斌、火鳳三姑、神拳鐵掌丁如山那些人,那天鬧得很不愉快。
妙手飛虹是鏡花妖的同夥,鬧事是為了爭風。
神拳鐵掌和火鳳三姑兩個人,則是為了假公濟私,妄想逼出姬玄華的底細,想爭功而出頭搗亂。
“他們在忙什麼!”他挽了春情漾溢的鏡花妖排排坐,斟上一杯茶,滿面春風表示心中興奮:“你也忙,所以我不便邀你去遊湖。說真的,素英,我這幾天身在湖上,心裡卻想著你。”
“你算了吧!灌迷湯嗎?”鏡花妖媚笑,象徵性地推推他挽在小蠻腰上蠢動的大手:“我知道你是一個風塵鐵漢,女人的吸引力對你影響小得很,萍水相逢相好幾天,分手時瀟瀟灑灑無牽無掛。玄華,你希望我跟你走嗎?我是當真的。”
“素英,不要逼我說違心之論,好嗎?”他臉色凝重,溫柔地輕撫鏡花妖膩滑的粉頰、櫻唇:“我知道你們與巡撫署訂了有期限的聘約,而我不可能久耽在蘇州陪伴你。如果你一走了之,飛天豹子那些主事人怎麼說?他們肯放過你?”
“這……”
“天下各地諂媚魏奸的狗官多得很,他們與毛巡撫難免互通聲氣;他們所豢養的鷹犬,與你們也互相保持狼狽為奸的交情。這是說,你走到何處都不安全,除非所到的府州沒有奸黨狗官,好官是不可能豢養鷹犬爪牙的。好官不需爪牙替他搜刮。”
他的口吻,等於是直接對鏡花妖的主子不滿,開口狗官閉口鷹犬爪牙,完全忽略了鏡花妖心中的感受,露骨地透露他仇恨魏奸一夥禍國殃民狗官的態度。
鏡花妖就是毛狗官的鷹犬爪牙,簡直是指著和尚罵禿驢。
但鏡花妖已是意亂情迷,靠在他懷裡享受手眼溫存,完全忽略他話中的憎惡含義。
“如果我能設法解約呢?”
“不要輕試,素英,你在冒險,在替自己找麻煩。”他溫情地在嫩滑如凝脂,幽香陣陣的粉頸親了一吻:“江湖玩命的朋友,講的是千金一諾,言出必行,何況訂了契約?他們不將你當成反叛奸細來辦才是怪事。總領飛天豹子可不是善男信女,他必須保持自己的威信,威迫利誘是他用的法寶,決不容許有人向他的權勢挑戰。忘了這件事,素英。”
“但是,你……”
“呵呵!你不妨把我看成挑得起,放得下,對女人能在分手時瀟瀟灑灑,無牽無掛的浪人好了。離開蘇州,我會記得你,他日有緣重逢,再續情緣,何需形影相隨走在一起浪跡天涯?”
“玄華……”鏡花妖這江湖浪女,居然情意綿綿低喚,緊投入他懷中,妖軀因感情激動而顫抖。
“此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他在鏡花妖的鬢角低吟。
“你……會害死我的,你……”鏡花妖狂野地親吻他,激情的雙手像要纏死他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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