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第2/4 頁)
一馬……我……”
“下次,別讓我碰上你。”姬玄華扭頭便走。
“你如果不逃出千里外,我一定殺死你。”高黛兇狠地說,隨姬玄華走了。
三更天,天宇黑沉沉。城內譙樓傳來隱隱的鐘鼓聲,二更正了。城內,是夜市最熱鬧時光,城外卻夜黑風高,天氣正在變壞,寒風刺骨,嚴冬的腳步近了。
小船寂靜地夜航,三枝長槳輕柔地划動,不至於發出太響的撥水聲,像一艘幽靈之船。
城河寬闊,船悄然越過葑門,繼續向北划行,河道愈來愈寬闊。左面的城牆黑黝黝像山岩,偶或可以看到巡城丁勇,搖曳的燈籠幽暗光芒閃動。
再往北,就是相門了。
河東岸,不時可以看到一排排停泊著的船。
前面裡餘,一艘燈火全無的大畫船,也靜悄悄向北航,左右十二枝大槳,也緩慢地划動,入水輕而深,離水也柔和,操槳的劃手技術第一流。
小船內,姬玄華、費文裕、高黛、透過前篷口,注視著前面隱約可見的黑黝畫船。
操舟的三位舟子,更是技術超人的行家,船不受風力影響,穩定地靜靜向前航行,與畫船保持同等的速度,黑夜跟蹤需要高度的技巧,稍一大意就會失去目標,因為不能跟得太近,避免被對方護航的船隻發現。
“他們如果不停泊,我們豈不是白忙了?”姑娘不安地用肘碰碰姬玄華的手膀:“怎辦?”
“要跟一段再說。”姬玄華也感到煩惱。
“要不要趕上去強攻?”費文裕問。
“不行,老哥。”姬玄華大搖其頭:“船在水中航行,船上粉頭掉下水必死無疑,咱們怎能衝上去做害死無辜的兇手?”
“他們如果繞城航行,天亮再停泊。咱們只有白瞪眼,今晚似乎白來了。”費文裕當然不忍心戕害無辜:“生死一筆這雜種詭計多端,還真不易對付。”
“但願他今晚在船上,哼!”姬玄華恨聲說:“躲在粉頭的羅裙下託庇,他丟盡了武朋友的臉面。”
“你可別錯怪了他們,兄弟。”費文裕說:“兩廠的人,負責偵查京都內外,各王公大臣的隱私,深入私室內房如入無人之境,有時不妨扮烏龜王八,女的必要時也進教坊充妓女,任何地方他們都可以隱身,這是他們的職責。當初的正德皇帝,另設了一個內行廠,就是專門躲在王公大臣的內室,躲在女人堆裡,專門調查哪一個貴婦美麗,哪一千金漂亮,再回去帶皇帝來快活。所以三廠一衛,對利用女人都學有專精。生死一筆名正言順在花船上快活,沒有人會怪他有虧職守。”
“下一次,我要到京都。”姬玄華直咬牙。
“太危險,兄弟。”費文裕不同意:“在這裡,東廠沒有幾個人,已經可以翻江倒海了。到了京都,他們集中兩廠一衛的人對付,蟻多咬死象,划得來嗎?”
“這……”
“他們可以用一百個人,或者一千個人來換你一個,即使換你一條胳膊也是值得的,你可不能付出一條手臂。算了吧!不要去。”
“於心不甘呀!上次我到河間肅寧……”
“那時他們毫無防備,這時你去試試看?”
高黛心中一動,聽出一些徵兆。
“姬大哥,你到河間做什麼?”她忍不住追問。
“小女孩,不要多問。”費文裕大笑:“那是男人與男人的事。”
“費大哥,是不可告人的事嗎?”高黛也咭咭笑:“不可告人的事有多種……”
“姬兄弟所做的事,不但可以告人,而且可以告天日,只是他不想白於天下而已。”費文裕說:“我本來就不是好人,是魔鬼,但在蘇州我所做的事,自信也是可告天下於心無愧,但法理難容。小女孩,你要姬兄弟把他做的事告訴你嗎?”
“有何不可?”
“你會嚇死。”
“啐!費大哥,我的膽子是很大的……”
“呵呵!我知道。”姬玄華有意拋開話題:“你跟來襲擊擠滿粉頭的畫船,就需有驚人的膽氣。”
前面的槳夫,發出一聲唿哨。
“他們靠岸了!”費文裕興奮得跳起來。
隱約的船影,徐徐向東岸移。
“大家準備。”姬玄華抓起雁翎刀系在背上。
河岸有十餘座住宅,更遠些,燈光閃爍,可能有一兩座園林別墅。
河濱泊了三四十艘小船,畫船成了龐然大物,在最南首靠上了河堤,首先便跳上三名大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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