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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的事,本就不許百姓談論。”
“聽你的口氣,儼然是個做官的。”
“我不在意姑娘的諷刺。”
“別誤會,我沒有這意思。”
李詩沒說話。
“不要忘了,我這個百姓,不是愛新覺羅氏王朝的百姓。”
“我沒有忘,可是姑娘也下要忘了,‘五臺山’上的和尚們是。”
“總有一兩個不是的。”
李詩心頭猛一震,不錯,羅梅影說的對,“五臺山”那麼多出家人,難免會有一兩個以漢族胄,先朝遺民自居的,萬一“日月會”曉以大義,很可能會有所洩漏,這怎麼辦?
但轉念一想,他又放心了,皇家的這件事,就這連“文殊寺”知道的人也不多,知道的現在對住持都忠心耿耿,應該不可能有所洩漏。
他道:“那貴會就去試試運氣吧。”
“你是說,可以?”
“但願我能防得了。”
羅梅影目光一凝:“你要知道,我很不願意這麼做。”
李詩淡然道:“也沒什麼,各人的立場不同。”
“對,這跟你不能攔我一樣。”
“對。”
“無論如何,我總算先告訴了你。”
“謝謝姑娘,姑娘做的已經很夠了。”
“不必等十年以後了,現在我就知道會是什麼樣的結果了。”
李詩沒說話。
“時候不早了,我該走了。”
李詩道:“姑娘走好……”
羅梅影沒等李詩說完,頭一低,站起來去開了門,門一開,她閃出去,人就不見了。
留下了一陣香風,跟一陣明滅不定的燈光。
李詩坐在那兒一動沒動。
羅梅影走了,相信是帶著傷心跟斷腸。
李詩文何嘗好受?
羅梅影為的是所有漢族世胄,先朝遺民。
他又為什麼?
但是,李詩無怨也無悔,他只是覺得很難過!
今夜,恐怕要失眠了。
皇上從朝上回宮了,他到了御書房。
剛坐定,萬順和趨前道:“萬歲爺,您宣召了玉貝勒?”
皇上只“嗯!”了一聲。
“您怎麼會……”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他進宮來了麼?”
“已經候旨多時了。”
“叫他覲見。”
“喳!”萬順和轉身向外:“皇上有旨,貝勒紀玉覲見。”
外頭響起幾聲傳呼,很快,輕捷步履聲傳了過來,由遠而近,及門而止,隨即門外響起玉貝勒的話聲,比以前低沉:“奴才紀玉,奉旨覲見。”
萬順和沒好氣:“進來。”
玉貝勒低頭進來,樣子沒變,只是從身軀看瘦了些,他書桌前跪倒在地:
“奴才紀玉,恭請聖安。”
皇上臉上沒表情:“起來回話。”
“謝皇上恩典!”
玉貝勒站了起來,低頭哈腰退立一旁,相當年那位皇帝他也沒這樣,看來他現在是改多了,收斂多了。
皇上道:“這是你出來以後,頭一次覲見。”
“是!”紀玉低著頭道:“皇恩浩蕩!”
“像你這種情形,能活命已經是異數,還有機會覲見,應該更是奇蹟。”
玉貝勒立即趴伏在地:“奴才知道,奴才該死,奴才該肝腦塗地也不足為報。”
“我索性再給你一個奇蹟,我還讓你統領京城禁衛。”
玉貝勒一怔,猛抬頭,他看見的是皇上一張肅穆的臉,萬順和也一怔,急望皇上,皇上召見玉貝勒他都不以為然,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皇上會讓玉貝勒官復原職,他忍不住,想說話。
皇上似乎知道,向著他一抬手:“萬順和,不許說話。”
萬順和低下了頭,硬沒敢吭聲。
玉貝勒突然哭了,磕頭如搗蒜,嘴裡一直說,可就聽不清楚他說的是什麼。
人到了這時候,大概都會這樣。
也難怪,命已經是撿回來了,更那堪這麼多奇蹟異數,玉貝勒他簡直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只聽皇上道:“起來回話。”
玉貝勒像沒聽見,仍在磕頭仍在說。
“紀玉。”
玉貝勒似乎已經歇斯底理了,仍沒聽見。
皇上皺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