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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二正想著雞腿,一聽公子相問,心中一突,道:“與他麼……半……半斤八兩。”聞言,趙才不置可否,笑道;“如此再好不過。”自忖加上自己還有身後這幾個人,會幹不過荊三山。心中一快,揚鞭打馬,向著荊家小院馳去。
荊蘭正在院中練習著哥哥教給他的廣播體操,見幾匹人馬行來,當先一人白衣系劍,跳下馬來,後面兩人也滾鞍下馬,分站他的左右。後面棕衣璞頭的男僕抬著東西,隔一丈遠默默站定。
荊蘭認得他們,忙回頭叫趙碧雲,趙碧雲見有人來,也早迎上前來。上次趙才等三人在這裡討過水喝,知道他是郡大夫的公子。只是不知他們來幹什麼,於是見禮道:“趙公子到臨拙舍,有何要事?”
趙才見趙碧雲母女二人一個端莊賢淑,一個年少豆蔻,著裝清麗婉雅,俏立當地,如梨花海棠並峙,梅白桃紅雙立。未及說話,魂兒就已經出竅八分。見荊三山沒有出來,想是不在家中,心下一寬,於是比手見禮,七分英俊三分風流,堪堪真個耐看,一笑道:“聞聽夫人家中失火,屋毀人傷,按郡中定例,郡史大人命我攜帶些須資物,前來探問。”趙才兀自說道,眼角不時往一旁荊蘭瞟去。
其實郡中是有定例,不過那是富人家才能享受到的福利,房小屋窄的人家,幾時得到過探視。再有這些小事,何時需要他這郡爺公子親自來辦理?
趙碧雲聽他說得堂皇,只得說到:“數日前小婦人家確實遭了火,不過毀去些須草木,小兒也無甚大礙。雖說有定製,不過鄉野人家,公子何必理會?還勞駕公子親來,小婦人惶恐不甚。”一旁荊蘭見趙才不善眼光看來,她隨父習武,膽子比別人壯些,當即圓睜杏眼回磴。
趙才一聽,見趙碧雲有不收受撫卹資物的意思,忙說道:“夫人言重,郡史大人一向愛民如子,既然這兒在郡邑轄下,自然一律平等對待,再說不得其他。夫人不要推辭,這不過是些穀米果肉,絲錠布匹,聊表郡史大人一番心意罷了!”說完,不待趙碧雲說話,兀自一招手,吩咐身後男僕將撫卹資物奉上。
那六名男僕得了吩咐,陸續將三擔物資抬進院中,第一擔是一袋穀米,第二擔是一筐肉脯蔬果,第三擔是三卷布匹,幾錠青絲。比一般撫卹用物堪堪多了一倍。
趙碧雲阻攔不得,急道:“趙公子,使不得,縱是要按定例撫卹受災人家,也擔不得這麼多東西,還請公子命人拿回去。”
趙才卻笑道;“既然放下了,哪有再拿回去的道理。這些僕人,公子我都只付了來時的工錢,如果想他們再拿回去,夫人可得付他們鐵錢。”趙才一臉無賴相,那幾名僕人聞言忙退了開去,縱然趙碧雲給他們錢,他們有幾個膽子敢收?
荊蘭不忿道:“我娘說了不要就是不要,你們還不快拿開。待我爹爹回來了,好讓你們好看!”她雙手叉腰,下巴一揚,自有一分氣勢。趙才聽了,竟不覺地退了一步。不過馬上想到怕她一個小姑娘作甚,遂又往前站定。一旁司馬殺見荊蘭比趙才還要蠻橫,遂“哼”了一聲,上前道:“哪來的野丫頭,我們公子是奉了郡史大人的吩咐,帶上資物,前來探視,按災情情況,給予撫卹。你們可不要不知好歹,如若不受,那就是違抗郡命。哼,到時少不得要吃罪。”
趙才假意喝了一聲“不得無禮”,又對趙碧雲說道:“夫人何必如此,探視完畢,我們自會回去‘交差’。也不會叨擾院上,還請收下東西為好。”趙碧雲一時沒了主意,又說不得讓他們把東西拿走,眼角斜去,看一眼右前方,一彎河水輕霧籠罩,過去是一片青林,遠遠青山,丈夫和兒子在裡面,下晚才會回來。當下只得說道:
“那這些東西就先放這兒,等拙夫回來了,小婦人自叫他把多餘的東西送到郡裡。”一邊趙二見今日荊三山不在,只有趙碧雲兩個弱女,一直手按刀把,準備聽公子吩咐,拿了她們母女。這時聽趙碧雲如此說,一股憨勁上來,後腳發力,腳跟微起……司馬殺一瞥眼,忙一使眼色。遏止了他。
趙才見她語氣鬆了,心中落定,只道多餘的東西不須你們送來,公子我自然會來取。當下卻道:“那倒不必,既已無事,這裡我們就回去了。”說完,帶著司馬殺,趙二退出籬院,登蹬上馬,告辭而去,趙才臨走不忘看一眼荊蘭。
他心想事成,亦不疾行,打馬慢走。去得遠了,趙二突道:“公子,既然那荊三山不在院中,怎麼不乾脆綁了她母女,捆將回去。那荊三山又去哪尋,即使尋著了,又能奈我等怎樣?剛才要不是司馬兄制止我,想不得現在那丫頭就綁在馬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