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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蔽不了他指掌間摟抱住的白玉身軀——
一具女人的胴體。
孟恩愷坐在床畔的椅子上啜飲香濃咖啡,舌尖苦與甜交雜的滋味,一如他此時心頭摻攪的矛盾情緒,當然,更如同床上的女人所帶給他的驚嚇。
如果不是他確定自己那時手裡抱的該是沉沉昏睡的獵豹,打死他他都不相信那頭豹會用極快的速度在他臂彎裡變成女人,一個不著寸縷的女人,而且是個像極了童話故事裡豔麗壞女王的冷傲美人……
她的膚質看起來是那麼精緻完美,像是美術館裡擺放的雕像,圓滑而無瑕:她的五官絕對稱不上溫柔或和善,一個擁有女王氣質的人,該是美豔不可方物,該是高傲淡漠,挑眼蹙眉都帶著睥睨一切的神情,不許任何人褻瀆了屬於她的傲骨,就連他圈抱住她時,他都湧起不該侮慢了她的反省念頭。
他的視線沒離開過她半秒,連眨眼的瞬間也不曾,仔仔細細、清清楚楚,沒漏看她任何變化,所以他很篤定那人與豹的交替並不僅是他的幻覺。
一隻獵豹;一個女人。
她體質的矛盾,讓他掙扎該將“它”關進大狗籠,還是將“她”安置在軟床上,不過最終的決定正如此刻——她睡在他的床上,發出輕酣的夢囈,長髮披散在枕上,如絲如綢,細膩得不可思議,只是那般單純滑過他的手臂,就幾乎讓他忍不住伸手去撫觸梳弄,享受流泉般的順滑。
原本是再簡單不過的誘捕小動物,結果小動物沒捕到,卻來了一頭獵豹,這樣已經夠教“豹”口餘生的他愕然不已,沒料到這頭豹竟然還上演了電影科幻特效讓他驚上加驚,一整個晚上都處於惶惑迷惘裡,最初的震驚到現在已經快消化光了,他經歷了青天霹靂到腦袋一片空白,再到恍神茫然,如今只剩下一絲絲探索的好奇。
人與獵豹,兩種完全不同基因的生物,卻又同時存在她身上,以常理來看,簡直荒謬得讓他想搖頭髮笑,笑這是一場夢境,他在童話的夢裡還未醒來,所以才會看到這場人獸變身的奇景,所以才會見到一個可以將無助與高傲兩種情緒融合得這麼恰當的美麗女人,但是……如果是夢,他脖子上的豹牙印還在隱隱作痛,襯衫上的斑斑血跡已經由鮮紅轉為暗褐,手背上的爪痕也逐漸紅腫,夢境未免太過真實。
如果今天看到的是一隻小貓,他可能還會笑著摸摸它的頭,但那是頭獵豹,站在食物鏈的最上層,幾乎無敵到所向披靡的豹……該是會害怕的,可是那頭豹又變成了人——他絕對不可能會害怕的生物。
人有什麼好怕的?
何況還是一個睡得這麼無邪的女人?
“真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自己這麼冷靜地看著她的睡顏好幾個小時,還是不敢相信原來電影裡的人獸變身是真的存在……
拿出醫藥箱,孟恩愷沒先料理自己脖子和手上的傷口,反倒先包紮她手臂上看似燒傷的新傷,因為沒有立即處理,導致幾處水泡破皮感染,在她細白的膚上留下張牙舞爪的猙獰痕跡,範圍足足半隻纖臂。
該不會她是哪家馬戲團的當家花旦,專門表演跳火圈、滾大球這類高難度的精采絕活,才會不慎被火燒成這模樣?
“感覺又不那麼單純,這種傷口不會只是跳不過火圈就燒得出來的,面積範圍大小也不合……”孟恩愷邊動手邊輕喃,偶爾幾回施力不當,換來睡娃的吃疼抽息和不滿呻吟,他放輕動作,但無論技術如何高超也很難在包紮如此大範圍的燒傷時不碰觸到她的疼痛。
“唔……”她的眉峰皺了皺,像在掙扎著要醒來瞧瞧是誰弄疼了她,好狠狠咬死他,又長又翹的睫毛彰示著她的脾氣不好,此刻輕顫著想要掀開,偏偏眼皮又沉又重,完全不聽使喚,她抵抗半晌,最後仍是放棄。
“小野豹,再忍一忍,快好了。”他安撫道。
俐落剪斷繃帶,見她眉心鬆緩了些,他仍嫌不夠,指腹硬是將她細柳眉間的小蹙結給一個一個推開,她咕噥,卻無力扭頭反抗,到後來不知是他輕柔的動作確實撫慰了她的緊繃,還是他沉笑的嗓音消弭了她的排斥,她終於完全安靜,任他撫平皺蹙。
咕噥轉為淺籲,不滿換成眷戀,她緩緩露出笑靨。
眉心有著暖暖的熱度,像羽毛頑皮搔弄似的,也像輕輕烙下的唇,在她膚上印著疼惜。
“別走……”察覺眉心的熱度離開,她慌張囈語,想抬手抓回那想像中的羽毛。別走,不許將我一個人留下來……
孟恩愷看著自己的袖子被一隻銳利爪子給握牢,即使那是一隻屬於人類的手掌,可是指甲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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