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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房門,屋內喜燭還在燃燒,燭淚嘀嗒,床上的藤鞥琪也還在沉睡。小童走時告訴他,少爺睡前都喝藥,所以晚上會睡得很沉。
看著藤鞥琪,朦兒想起那一年照顧的那個慈眉善目的夫人來,也是病得很厲害,後來臥床不起,沒到一年就去了,還不到三十五歲呢。一個是那麼好的人,眼前的又是那麼美的人,怎麼都生病了呢。
待曉堂前見翁姑(1)
外面傳來五下打更聲,朦兒剛剛在桌子上趴下睡著,聽見打更聲習慣性地就被驚醒了。
在白府,她都是五更起床的,需要打掃庭院,擦洗白海棠閨房內的桌椅,然後去廚房拿燒好的熱水,叫醒白海棠,伺候她穿衣漱口洗臉。
下人嘛,總是不能睡懶覺的,十年時間,她早就習慣成自然。
支撐起疲憊不堪的身子,走到床邊看了一眼滕鞥琪。床上的美男子睡得正香,長而密的眼睫毛時而輕微的動一下,仿若仙子臥於仙境之中,讓人不忍心去打擾他。
朦兒幫藤鞥琪掖緊了一下被子,轉身去那專門給她的雞相公準備的小窩去看了一眼那公雞。奇怪,公雞不是一般五更起來打鳴的嗎?怎麼五更都過了好一會了,她的雞相公一點動靜都沒有?
滿腔好奇的朦兒到雞窩前把蓋子撥開一點,看了看那公雞。
屋內的喜燭還剩最後一點沒有點完,外面的天色已經慢慢亮了起來,透過紙窗透了些光線進來,夏日的天,日長夜短。
那亮光透進了雞窩,可那公雞依然一點要醒來的意思都沒有,繼續閉著眼睛,找個最舒服的位置,睡得津津有味。
好懶的雞。朦兒嘆口氣,幫它也將被子蓋好,也許是昨晚和她拜堂,將它睡覺的時間延後了,所以今天才睡晚了吧?朦兒歪著小腦袋瓜很認真地想了很久,決定讓它繼續再睡一會。其實睡眠不足真的很悽慘的。
在屋內四處轉轉也無事可做,朦兒打算還是去屋外看看。
開啟門,卻發現小憐和兩個她不認識的丫頭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小姐,你起來了?”小憐拉住她,提醒道,“成親第二天,你待會該去拜見公公婆婆,給他們敬茶。”
“奧!”朦兒乖乖點點頭,原來還有這樣的規矩,還好小憐在身邊,要不又犯了錯了。
“大少奶奶,我叫香菱。”
“我叫香蓮。”
另外兩個丫頭自我介紹:“我們是雙胞胎姐妹,香菱是姐姐,以前負責照顧大少爺的起居的,大夫人說,大少奶奶雖然有小憐姐姐照顧著,可是畢竟都不熟悉府內的情況,所以讓我們姐妹有空帶大少奶奶熟悉府中各處的情況,還有將來,大少爺的起居也是要大少奶奶親自負責的好。”
“好。”朦兒見那兩個小丫頭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和她的年齡相仿,對她們的到來心中也很是高興。
“對了,小姐,姑爺醒了嗎?”小憐朝屋內望望,“待會去堂上敬茶可得他陪著呢。”
“小憐,你看他都病成這樣了,還怎麼和我一起去敬茶啊?我一個人去就好了。”朦兒拉過小憐,輕聲責怪。
小憐看看香菱和香蓮,道:“你們兩個,把水端進去。”
待曉堂前見翁姑(2)
見兩個小丫頭進了屋內,小憐拉過朦兒到一邊低聲道:“朦兒你還真當自己是小姐了?不是說好了,到了滕府都聽我的嗎?昨天讓公雞代替新郎,你已經讓人看不起了,要是今天敬茶新郎都不在你身邊,你在滕家就更沒地位了。”
“小憐——”朦兒看著小憐道,“算我求你一次行不行?他昨天進屋都是別人抬著進來的,怎麼可能和我一起去前廳敬茶啊?”
“哼,既然昨天能抬著進來,今天就能抬著出去!”小憐不依不饒,“我這就去叫醒他,找人來抬他出去陪你敬茶。”
“哎呀,小憐,你別這樣。”朦兒死死地拽住小憐的袖子,“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你看他,病得都起不了身了,你這樣做,是想逼死他嗎?再說了,昨天已經是公雞拜堂了,要瞧不起也早就瞧不起了。”
小憐不可思議地看著朦兒道:“呀,朦兒,平時看你笨笨的,看不出你還挺能說話的。”
“小憐,我不是……”朦兒張口結舌。
“好,不去就不去。”小憐狠狠地瞪了一眼朦兒道:“你以後要是被人瞧不起,被人欺負了,可不許在我面前哭,聽到沒有?”
“我一定不哭。”朦兒臉上的笑意漾開來。
“大少奶奶,請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