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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轎被抬進正堂,早有兩個喜娘拿了送親的鑰匙,那喜娘,一個是送親的,一個是迎親的,那送親的掀開轎簾,把朦兒扶出來,那迎親的喜娘此刻卻拿了一隻披紅掛綠,個頭不太大的公雞放進了朦兒的手中。
“這是什麼?”朦兒身旁的小憐一愣。
“新郎!”迎親喜娘面無表情地說道。
“這是新郎?”小憐驚呼。
“今日大少爺身子不爽,所以找它代為拜堂。”喜娘說得理所當然。
“你……哪有這樣的事啊?”小憐不服。
“喲,這位姑娘,你是沒拜過堂吧,這事,是規矩,新郎不舒服,就用公雞代替。”那喜娘見小憐不服,一陣搶白。
“你——”小憐雖然嘴利,可總歸還是個姑娘家,被她這麼一說,羞得臉上青一陣紅一陣,一時找不到詞來回,只得在一邊生悶氣。
而兩邊的賓客一時也炸開了鍋。
“這是怎麼回事啊?”
“不知道啊……”
“我知道南方一些地方有這個風俗,說是新郎不在,就由公雞來代替。”
“有這麼回事?”
“那這滕家大少爺豈不是……”
“噓,小聲點……”
……
雖然蓋著蓋頭,那些吵吵嚷嚷的話語,還是有一句沒一句地進了朦兒的耳朵。低頭,透過紅蓋頭下,她看到了自己手上的那隻公雞。很乖,很聽話,也許可能是很懶,在她的胸前,找了很舒服的位置,微微眯了眼睛。
呃——,這隻公雞……
“良辰吉時已到,請新人上前拜堂行大禮”。司儀的一聲大喊,將朦兒與那公雞的對視中叫醒,也讓滿堂吵吵嚷嚷的賓客們的聲音嘎然而止。
送親的喜娘在愣了一會神以後,趕緊和迎親的喜娘扶著朦兒往正堂。
“喲,你看這新奶奶的喜服,那花繡得……”朦兒前行,將滿堂賓客漸漸拋擲在身後,那些賓客們的眼神也由她手上的公雞轉移到了她的背後。
“是百花爭豔圖啊。”有女客驚呼。
“太漂亮了。”有人讚歎。
蕭落煙微微抬頭,看著前方緩緩前行的背影。
自她下轎,他便不敢看她一眼,不知道心中,居然有些害怕,到底在怕什麼,他也不清楚。
他是不是,做錯了?
把這樣一個善良的女子,送來沖喜?
當聽得人群的聲音,他看到了,她手中的公雞,側身而立,身子都僵了一陣。她一定,很傷心吧?拜堂當天,和自己拜堂的不是自己的夫君也就算了,現在,居然是一隻公雞!
公雞新郎(2)
這是誰想出來的餿主意?蕭落煙心中一陣惱怒。
賓客再一陣喧鬧,蕭落煙再次回神,卻只看到了朦兒的背影。那紅色錦緞的嫁衣長長地拖在地毯上,背後,是一副百花爭豔圖,各色的花,隨著朦兒的走動,搖曳在風中。奼紫嫣紅,如滿園的春色盡收眼底。這衣服上哪裡還有半分破裂的樣子?根本就是一件百花爭豔寬袖雲彩錦袍。
“你們看,蝴蝶……”不知道有誰喊了一聲,便見空中不知何時飛來幾隻蝴蝶,繞在百花爭豔圖旁,久久不願離去。
“聽說啊,這新娘子可是皇上御封的女紅聖手,今日得見,果不其然。”又有賓客議論。
“是嗎?難怪啊。”
“聽說,她給皇上繡過金龍。”
“滕家娶這樣的兒媳真是有福。”
“不過聽說,這白家小姐也是刁蠻得很呢……”
“唉,也不知是福是禍。”
……
蕭落煙盯著眼前的身影,忽然覺得那似錦的繁花,很是刺眼。
“一拜天地——”說話間,朦兒已經到了正堂,聽著司儀的喊聲,跪下行禮。
“二拜高堂——”朦兒被人扶起,又朝滕家老爺滕尚儒和大夫人傅倚水跪了下去。
“夫妻對拜——”朦兒被人懵懵懂懂地扶起,側過身子,感覺手上一空,才發現那公雞已經被人拿走,看見一雙手拿著那公雞,放在離她不遠處的地上,接著,那喜娘便扶著她又跪了下去。
透過紅巾,她與那公雞,大眼瞪小眼。
“禮畢,送入洞房——”司儀又叫一聲,那公雞又被人抱起,放到了朦兒手上。
朦兒被兩個喜娘扶著往側門走向後堂,再後面是一臉鬱悶的小憐。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