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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嗎?”朦兒不解,原來代人出嫁,是可以拿回賣身契的嗎?
“你真是……”霜非晚差一點一口氣上不來,卻聽身後響起溫柔的聲音,“朦兒,霜姑娘找我嗎?”
“鞥琪,你回來了?”朦兒喜滋滋地跑上前,挽住他的手臂。好多天,都沒這樣,站著,靠在他身上了。
“你似乎,很有精神?”霜非晚上下打量著滕鞥琪。
“那還不是霜姑娘的藥有效?”滕鞥琪岔開話題。
“嗯,進屋,我給你看看吧。”總覺得這個男人有些怪怪的,可是霜非晚卻說不出來怪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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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滕鞥琪診完脈,霜非晚便到了順天府,秦拾言正在後堂,寫著什麼。
這幾日,他忙著命案一事,很早便到了衙門,而朦兒每日一早又要去繡莊教習那些繡娘們,兩個人時間湊不好,問詢那吹曲一事就這樣被耽誤了下來。
“秦大人!”霜非晚敲了敲桌子,這幾日和秦拾言相處也算融洽,倒是不像之前那麼拘束。
“霜姑娘,你來得正好,幫我看看我寫的。”秦拾言拿起手上一張黃色的紙,給她看。
霜非晚快速瀏覽一邊,道:“怎麼,你要招衙役?”
“唉……現在府中仵作雖然有了,但是人手畢竟還不夠啊。”秦拾言搖頭,怎麼一夜之間走了那麼多人呢?他不過是嫌以前的管理太過鬆散,立了一些規矩頒佈了一下而已,結果大家都嚷嚷著要走。
“好,去貼上吧。”霜非晚點點頭,她倒沒想到,那日她去求倉隱帝讓她暫代順天府仵作一職,倉隱帝居然答應得如此乾脆。當朝公主做仵作,也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找人去貼了招聘公告,秦拾言才坐下問道:“這兩天你驗屍有什麼發現?”
“我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霜非晚回憶道,“我記得我看過那口水井,雖然據說是多年不曾有人去打水,但是井中水還是很滿,只是上面有些苔蘚,長得多了就漂在水上了。”
“那個陳水如果是淹死的話,鼻子和咽喉中應該會吸入一些苔蘚才對,可是我切開了他的喉嚨,並沒有找到。”為了辦這個案子,當好這個仵作,霜非晚可是察了不少資料,看不少書。還好有做為醫者的基礎,這事對她來說,還算得心應手。
“不錯,我在看過井臺,那個井臺大概到一般人的膝蓋高,如果失足落水,井臺上應該會有人滑過的痕跡,但是我只在上面找到兩條細細的痕跡,像是繩索劃過的。”秦拾言點頭,配合著霜非晚的話。
“還有,我看過他的指甲和嘴唇泛著青紫,骨頭也是黑色的,應該是中毒死的。”霜非晚介面。
“那就奇怪了。”秦拾言皺眉,“上次收屍回來,在大堂上,陳水的妻子金娘一口咬定她丈夫是喝醉了酒,失足掉下井的,而且連他弟弟陳武也是這麼認為的。”
“所以,我也覺得奇怪啊。”霜非晚也想不通,問,“這幾天你去南城,打聽到什麼沒有?”
秦拾言道:“我聽了王小六的述說,特地去查證了一下。”
“王小六說,陳水是陳家的養子,陳家抱養了他以後,本來不孕的陳夫人,卻忽然懷孕了,得了陳武,於是他們對待兩個兒子的態度就有了差別。”
“親生的,當然得寵一些,祖傳的酒肆也交給了陳武打理。而陳水,陳家就幫他娶了一房妻室,兩畝薄田,還有間瓦房。照理說如果好好打理,過過日子也是沒有問題的。”
“可惜這個陳水嗜酒如命,天天酗酒,不是生產,敗光了田地。好在那個陳武心地善良,進場賙濟他的哥哥,讓他們的生活沒有顯得太過拮据。”
聽完秦拾言的講述,霜非晚點點頭,道:“有這樣一個弟弟,倒是他的福氣。”
“昨天我去了南城,打聽了一下,情況基本和王小六講的差不多。不過,我還打聽到一件事情,鄰居們說,這個陳水喝醉了酒,喜歡打老婆。而他們對金娘倒是讚不絕口,說她賢惠能幹,人也漂亮,待人也好,幾乎沒有一句壞話。”秦拾言站起身,道,“而且都說那陳水五大三粗,根本配不上金娘。”
“一個這麼好的女人怎麼會嫁給陳水這種人?”霜非晚想不明白,她是寧可終身不嫁,也絕不會嫁這樣一個人的。
“聽說,金孃家欠陳家的錢,所以把女兒抵押給他了。”秦拾言嘆氣,這個世上總是如此多無奈的事情。
“聽說那個陳武,酒肆管理地很好,待人也很和善,風評很好。”秦拾言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