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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高階一下跌到谷底,他已是過了知天命的年紀,這一連串的打擊,對他不可謂不大。
聽了大夫的話,傅倚水不由落下淚來,滕尚儒反倒平靜了:“我從馬伕到侯爺,從一個賣身的奴僕,變成了如今的宓朝首富,這一生,算是什麼都經歷過了。只是我風光一世,沒想到如今落得如此下場,倚水,這要是被死去的岳父和兩個姐夫知道了,你怕是要抬不起頭來了。”
“老爺,你別說了……”傅倚水語音哽咽。
“鞥琪,鞥楚……”滕尚儒將兩個兒子叫到床邊。
“爹……”滕鞥琪輕喚。
滕尚儒的眼,定定地看著滕鞥楚,滕鞥楚猶豫著,低低了叫了一聲:“……爹……”
“好,好……我等這聲爹,等了十三年那。”滕尚儒笑了,“你們以後,要好好孝順你們的娘,知道嗎?”
“知道了,爹!”兩人點頭。
“朦兒……”滕尚儒看著朦兒。
“爹……”朦兒上前。
“你以後要和你婆婆好好照顧家裡,讓她們兄弟倆將家業重整,這是婆婆的心願。”滕尚儒吩咐。
“知道了,爹!”朦兒點頭,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老爺,沒有你,我要這家業做什麼?”傅倚水一反常態,“是我的錯,都是我錯。當時,嫁給你,我負氣對著爹爹和兩位姐姐發下重誓,說我嫁的夫婿,必定比兩位姐夫的好。為了證明這點,我資助你做生意,教你和那些達官顯貴應酬,而我,為了照顧家中事物,也一天比一天忙碌。我以為,找兩個妹妹照顧你,我便會沒有後顧之憂,其實不是的。”
傅倚水擦擦眼淚:“你娶二妹和顏紫的晚上,我整晚都沒有睡著。我不是不在乎,可是我太要強,什麼都不能輸給別人。”
“而現在,我寧可這些統統都沒有,只要我們能白頭到老,一生平平安安就足夠了。如果沒有你,我爭這麼多年,又有什麼意思。”
聽完自己結髮妻子的話,滕尚儒眼中是從心底散發出來的笑意:“早知道如此,顏紫跟誰走我都無所謂,滕府傾家蕩產,我也不會如此生氣了。可惜都來不及了……咳咳……我以為,你很在乎,我怕你在別人面前抬不起頭來……”
“老爺……”傅倚水的眼淚不住地落下,哭道,“我終於明白一句話,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我好悔啊……”
身後的人都不住落淚,瞧瞧退出屋子,將一方安靜留給這對命運多叵的老夫妻。
“爹和娘一輩子都在猜對方的心思,娘想幫爹照顧家裡,減輕他的負擔;爹呢,以為娘愛面子,其實,她們兩個只是愛對方而已。”屋外,朦兒靠在滕鞥琪的懷裡輕嘆,“鞥琪,我覺得我們好幸運,至少,你上次趕我走的答案,沒有讓我在失去你的時候才揭曉。要不然,我真的會恨死你的。”
滕鞥琪摟住她,道:“朦兒,以後,我再不騙你,再不瞞你了。”
“嗯!”朦兒點點頭,有些擔憂地看著屋內,“爹真的沒救了嗎?娘豈不是會傷心死?”
“我想,娘會熬過來的。”滕鞥琪憂傷地看著屋內,“天意弄人,爹為了娘,一生的得失心都太重了。”閉上眼,胃一陣翻騰,喉間湧上一股腥甜,又強迫自己嚥了下去。
看來,霜非晚將他提升的體力,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滕鞥琪擔憂地看了一眼朦兒,沒了他,她該如何生活下去啊?
老天,為什麼非要讓那麼多不幸的事情,都發生在滕家?
——喜歡悲劇的看到這章為止,喜歡大團圓,接著看下卷——
兩日後,滕尚儒終於熬不住,死在了結髮妻子的懷裡。
傅倚水哭幹了眼淚,幫著滕尚儒準備了喪事。
喪事很冷清,來客除了凌筱溪以外,都是滕家自己人。
傅倚水彷彿如老僧入定,有些痴呆,只木吶地坐在一旁。
滕鞥琪的臉色蒼白如紙,在朦兒的攙扶下進了靈堂,他的身子,已經快要到垮掉的邊緣,可是,他必須撐下去。
滕鞥楚一言不發,幽琬蝶哭成了個淚人,只道:“老爺,我知道我沒面目來拜見你,可是,我必須來,磕頭向你贖罪!”說完,連磕幾個頭,將額頭都磕出了血。
“娘……”
“二孃……”
滕鞥楚和朦兒趕緊上前攙扶。
卻聽得身後一聲驚呼:“大少爺……”
回頭看,香雪和秋雁正扶著剛坐下的滕鞥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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