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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奶奶要熬夜繡圖,得準備些夜宵一類。”後面這句,他說出了口,便覺多餘,為何要解釋那麼清楚,他也不清楚。
秦拾言似乎並未察覺蕭落煙的異樣,只問道:“聽說大少奶奶受傷了,這繡圖……”
“奧,大少奶奶是左手燙傷了,不過聽孫太醫說不妨事,上了藥,過兩三天就好了。期間,我已經叫人注意著點,不讓她的傷口牽動了。”蕭落煙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一些。
“哦,是嗎?”秦拾言不明所以地笑了笑,道,“天快暗了,我娘等我回去吃飯,落煙兄,告辭了。”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蕭落煙伸出手落在半空,有些奇怪他的舉動。以前的秦拾言總是將禮儀做到周全,就算熟識如他,也不會不等回應便率先離去,今天,他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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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尚儒和李家談得非常好,在起火後的兩天傍晚便回到了京城。據說那李家老爺,聽說不但能得到免費的繡品,而且還能拿到皇上御賜的女紅聖手繡的松柏仙鶴圖做為高堂的壽禮,簡直高興壞了。要不是滕尚儒趕著回來報喜信,他非得堅持讓他留在府中喝上一杯。
只是滕鞥琪的病有了反覆,孫清則又來了一趟,他說也許是火災的驚嚇還沒過去,心中有些鬱結,過去了,也就沒事了。既然太醫這麼說,大家也就放心了,只不過朦兒會更按時地逼著滕鞥琪將藥喝完,然後刺繡的時候會盡量陪他說說話,讓他心情好些起來。
蕭落煙還是天天來,看到朦兒熬夜,還不停地抽時間陪著滕鞥琪聊天,心中的痛楚一陣接一陣,壓抑著。有時候,他甚至覺得自己比滕鞥琪更像個病人。想見又不想見的思緒,間歇性地翻騰在他的腦間,失眠,或是半夜滿頭大汗地醒來,莫明心慌,卻忘記自己剛剛做了個什麼夢。
但是好在,松柏仙鶴圖如期完成,其他的繡品也完成了大半,可以運貨裝車了。看著最後趴在繡架旁沉沉睡去的朦兒,蕭落煙的眼神中滿是複雜的情緒。定定地看著,卻忽略了病榻上滕鞥琪探究的目光。
小心翼翼地叫來香菱和香蓮,將朦兒抬到床榻上,每一步,蕭落煙都緊緊跟隨,看著兩個小丫頭手中的朦兒,像是看著一件稀世珍寶。
朦兒一覺睡了一天一夜,沒有人捨得去打擾她。連素來嚴苛的大夫人傅倚水,也吩咐下來,進琪園的人不許大聲喧譁,廚房內,隨時備著熱飯菜,保證大少奶奶任何醒來都可以吃。
滕鞥琪讓人將自己扶到輪椅上,坐在朦兒的床榻前,一坐就是一兩個時辰,直到香菱或小童來叫他喝藥。
沒有朦兒親手喂的藥,讓他喝得格外反胃。他的身子,莫明虛弱,快要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看著朦兒熟睡的臉,心中湧動著想要擁她入懷的渴望,越渴望,就越痛恨自己日益虛弱的身子。
朦兒自床榻上悠悠醒轉,睡眼朦朧地看著眼前因為虛弱而變得愈發惹人憐愛的美男子,嘴角咧開了笑意:“大少爺,你起來了?有沒有按時喝藥?”
“知道你起來就要問,我哪敢不喝?”滕鞥琪無力的手輕輕點著朦兒的鼻子,只輕輕滑過,像羽毛輕掃。
朦兒坐起身,拉住滕鞥琪的手,嗔道:“你是手都沒力氣了,一定沒好好喝藥,我扶你去床上,要看著你喝藥!”
“好!”滕鞥琪很乖地點點頭,任由朦兒推著他到了床邊。走一步,心便下沉一些。這輪椅的“咯吱”聲,他到底還能聽多久?還要聽多久?
出爾反爾(1)
朦兒蹦跳著出門,夏季早晨的空氣真好,悶在屋子裡超過了四天,真是有些想念外面樹木青草的味道。走出琪園伸個懶腰,然後,所有的肢體動作都停止了。
“蕭管家,你怎麼在這裡?”朦兒訝異地看到站的琪園外的男子。如果沒有算錯,蕭落煙在她刺繡的時候也一直沒有閤眼,陪了他三天三夜,照理,他不是也應該去休息了嗎?難道他一直站在這裡?
蕭落煙一見朦兒,神色卻是輕鬆平常,只作揖道:“大少奶奶,你醒了?我叫廚房給你端膳食過來。”
“奧,不用了,我去廚房吃就好。”朦兒趕緊叫住蕭落煙,“反正這麼久沒動了,我活動活動。”
“這……”蕭落煙一愣,“這恐怕不妥吧?”廚房乃是下人們吃飯的地方,連各房的大丫頭和有些身份的嬤嬤們都是在自己房內吃飯的,這堂堂滕家大少奶奶怎麼能去廚房呢?
朦兒一臉不以為意道:“這有什麼不對嗎?”在白家的時候,小姐嫌她笨,有一次罰她,不給她飯吃,廚房的劉嬸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