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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是這樣,在一個環境中待得太久,做一件事情太久,不管之前如何地排斥,到了若干年以後,你就會發現,原來你已經離不開它了。
就如殺人!
當年,他才十歲,被人騙經組織,訓練。
他還記得,他殺的第一個人,便是他最好的朋友。
“哧”的一聲,鮮血飛揚,鮮紅的血漿,染紅了鋼刀,也染紅了他的雙眼。
等到他將身邊一起訓練的人都殺光了,有個人便告訴他:“你可以出去執行任務了!”
那一年,他十八歲!
三年間,他殺了無數的人。
三年後,他出師時間的同一天,他殺了那個訓練他的人。
他依稀還記得,那個人臨死前猙獰地笑道:“你已經是天下第一殺手,你的將來,都只能是殺手。就算你不想做了,可你殺慣了人的手,也不會聽你的話了!”
一語中的,對該殺之人,他從來沒有手下留情過。
可是,那個紫衣女人,天天纏著他,明明,她的功夫並不如自己,她卻是一次又一次地前來挑釁。
不知怎麼了,他居然會如此縱容她,一再地放過她。
不可否認,她很美,美得讓他想起了多年前的孃親。可是,兩人又那樣的不同,一個裡外皆是柔弱,而眼前的人,明明是柔弱到幾乎無助的外表,卻擁有凌厲的身手,辛辣的殺招。
她幾乎和他一樣,出手毫不留情。
只不過,她是白,他是黑。
很諷刺,在她一次又一次的挑釁過後,他居然救了她。在她不小心惹了一個江湖上的黑幫,遭人追殺的時候,他幫她逃走了。
然後,她停止了對他在身手上的挑釁。大概,是明白了,以她的身手,再過十年也不會是他的對手吧?
不過,這個大膽的女人,改用了言語上的挑釁。
原本,他是不理她的,可是,她有時候真的很煩,嘰嘰喳喳的,總有說不完的話。
起先,她講,他聽,並不回話。後來,有一天,他終於煩了,出聲趕她走,沒想到,她高興得跟破了一個大案一樣,說她是第一次,聽他說這麼多話。
然後,她更加鍥而不捨地訓練他的口才,居然還真的被她打聽去關於他的許多事情。不得不說,她真的是當捕頭的好材料。
但是,她真的是個很奇怪的女人。
當然,另外那個女人,似乎也很奇怪。
滕鞥楚翻個身,又想起那個月夜桂花樹下,拿著一堆傷藥的人兒來。
他的身邊,都是些怪人,都是些怪女人!
當然,他自己,也正常不到哪裡去!
不過,現在還是先處理當前的怪人比較好。
“出來吧,每次都鬼鬼祟祟的!”滕鞥楚朝屋外冷聲喊道。
窗臺上落下一個紫色的身影,道:“你可不可以每次都拆穿我?”
“不可以!”滕鞥楚冷冷拒絕,“你今天跑到我家來做什麼?”
凌筱溪忙應道:“你可別誤會,我來找你爹是公事,與你無關!”
“與我無關,到我這裡來做什麼?”滕鞥楚沒好氣地道。
凌筱溪深吸口氣,道:“你不想知道和你爹……”
“滕老爺!”滕鞥楚糾正。
“好吧,滕伯伯!”凌筱溪改正,“你不想知道我們談了些什麼嗎?”
“不是公事嗎?”滕鞥楚反問。
凌筱溪語塞,強詞奪理道:“說完了公事,就不能說些私事嗎?滕伯伯和我爹可是舊識。”
“你愛說便說!”滕鞥楚背轉身,不去看她。
“他問我,這些年你都是怎麼過來的,還問我們是怎麼認識的!”凌筱溪淡淡地說了一句,滕鞥楚的身影輕輕一晃,在這個月黑星希,屋內又沒有點燃任何火燭的夜晚,看不太真切。
“你怎麼回答?”難得地,他輕輕問出一句話來。
凌筱溪也不賣關子,輕道:“我說,你人不錯,我在被人暗算的時候你救了我。”
緊繃的肩頭,終於在她的話語落地時鬆了一鬆。
“聽我這麼說,滕伯伯他很高興。”凌筱溪加了一句,“其實,他是個很慈祥的老人,蠻可愛的,就是愛面子而已,沒什麼大毛病。再說,他始終是你爹,你是小輩,帶頭認個錯也沒什麼……”
難說再見
“他給你灌了什麼**湯,到我這裡做起說客來了?”滕鞥楚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