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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嫌棄我們家朦兒嫁過人吧?”
秦拾言看看遠處,淡淡地道:“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她都是我這輩子唯一想娶的妻子。再說以前的事情,她是受了別人的騙,身不由己,我不會放在心上的。”重要的是,她回來了,她完完整整地在他面前,其他的,一切一切,統統都不重要。
其實,他以前並不是沒有想過,找到朦兒的時候,可能她已經嫁人了。畢竟,按照一般的情況,女孩子及笄的時候就該出嫁了。現在的情況,不是要比預想的好多了嗎?她是自由身,也算沒有嫁過人——滕鞥琪說的。
衛大娘聽得秦拾言的回答,按下心來,感激地道:“拾言,娘替朦兒謝謝你。”朦兒這輩子,算是有著落了。秦拾言既然答應了下來,將來,他會對朦兒好的。像朦兒這樣的情況,真的是很難找到婆家了,還好,還有拾言。他讀了那麼多聖賢書,居然並不介意朦兒的出身,朦兒何其有幸,得遇這樣的良人?
不過秦拾言卻搖搖頭,道:“娘,照顧自己妻子是天經地義的,哪用什麼謝不謝的。”
“我去把那丫頭叫起來。”衛大娘抹抹眼角的淚花,往船艙走去。
剛走幾步,便見香雪跑出來,道:“大娘,姑娘一起床就吐了,看樣子是暈船暈得厲害。”說完,拿個盆便進去了。
話剛說完,就有船伕在遠處喊道:“不妨事,這暈船的,都這樣,吐過幾次也就習慣了。”
“要不改從陸上走吧。”秦拾言皺了眉,有些心疼。
“沒事,這丫頭早和我說過了,她到京城的時候坐的也是馬車,也是暈得七葷八素的,坐什麼都一樣,還不如像船家說的,坐坐就習慣了。”衛大娘不同意,這官船哪是隨便能換得的?
“那……我去看看她。”秦拾言猶豫一陣,實在沒有其他辦法,便進了船艙。
船艙內,有些酸臭的味道,幾欲令人作嘔,香雪正端著盆往外走,而朦兒半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氣息微弱。見秦拾言進來,她勉強牽扯出一抹笑容,輕喚:“言哥哥。”
“這裡空氣這麼混濁,便是正常人也要吐了,更何況你暈船。”秦拾言說完,打橫抱起朦兒,就要往外走。
“言哥哥,快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除了滕鞥琪之外,從未和其他男子有過如此近距離的接觸,朦兒有些驚慌。
“沒事,我抱你到外面吹吹風,會好很多。”秦拾言不以為意。
朦兒不作聲了,她知道秦拾言是好意,他的懷抱很溫暖。遭遇了那麼多,她是很需要一個懷抱,來包容她,安撫她。在秦拾言的懷中,她找到了久違的親情。
曾幾何時,他們在蘆葦叢中,玩累了,他揹著她,走過長長的蘆葦蕩,在他起伏顛簸的背上,她找到了屬於兄長的呵護。
他是她的哥哥,不管過多少年,他都是她的言哥哥,從不曾改變。
吹吹風,果然是舒服多了,看看運河上的風景,人的心情也會開闊許多。
從揚州出嫁的時候,她每天蓋著紅蓋頭,躲在船艙內,根本沒有看過外面的景色,如今她已是自由身,做什麼都能隨心。
吹著風,看著風景,能把心中的鬱結都開啟,碧波盪漾的河水,很清澈。站在船頭,能聽見船槳在水中拍打的聲音,很有節奏和韻律,像一首悅耳動聽的歌。
“在想什麼?”見朦兒發呆,秦拾言摸摸她的頭,親切地問道。
“我覺得水聲很好聽。”沒有太過豐富的詞彙來形容此刻的感受,朦兒說著最直觀的話語。
“餓了吧?”大概最瞭解朦兒的人就是秦拾言吧,不需要太多的詞彙。
“香雪,你讓人把飯菜端到這裡來吧。”秦拾言回頭,朝船艙內喊。
“是!”香雪應一聲。這位秦大人,似乎是越來越不拘小節了。
香雪在滕府也待了幾年,衛大娘又是滕繯兒的奶孃,就住在燕子塢,平時她見到秦拾言的次數也很多。只覺得,他有些迂腐,帶些書呆子的酸味,整天介就知道說食不言,寢不語這些莫名其妙的話,現在,居然可以將飯菜端到船頭去吃,真是奇了怪了。
他的這些變化,都是因為朦兒姑娘吧?香雪滿臉善解人意的笑臉,將飯菜端到了船頭。
接下來的日子,平靜無波,大家刻意迴避一個話題,那個話題,叫——滕鞥琪
特殊使命(2)
朦兒有時候也會吐,不過次數越來越少了,大多數時候,她都在睡覺,睡得昏昏沉沉的。有時候,和秦拾言說著話,就會慢慢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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