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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還冷若冰霜,這種表情只適合矯揉做作的千金小姐。
她居然還是個高階特工:反諜組副組長。
姚湖只是個小地方,連本地人也走得差不多,更不用說日本人了。這兒只有中國軍隊的情報,其它的一律欠奉。
值得一個副組長出馬,能在這裡反什麼諜?丁刺不免心裡嘀咕。
況且她出現得有些不合時宜,恰巧看到他眼眶中的黯淡。
丁刺趕緊把蘭,和那個噩夢收進心底。
白雪的身後還有一人,是孫一城,遠遠地站開。
連這個平素愛吵愛鬧的大個子彷彿也忌怕白雪的一身冰冷。
一個冰冷而又標準的軍禮:“丁團長,久仰大名。賀勝橋一役教日寇聞風喪膽,大揚中華之國威,振民眾之人心。”
話倒是極好聽,可是冷冰冰的語氣,聽不出任何久仰的意思。
丁刺還了一個軍禮:“你好,白副組長我也久仰了。”
兩手相碰,她的手比表情更冷。
“丁團長,我有要事,想和你單獨商量。”只一句不著邊際的寒暄後白雪便開門見山。
孫一城聽得明白,求之不得地轉身。
丁刺的手卻把他擋住:“這裡沒有外人,一城是我的好戰友。白副組長有什麼事請直說吧。”
“我只能和丁團長一個人說。”白雪冷冰冰地重申。
“白副組長但說無妨,我保證不會影響你的任務。”丁刺也毫不相讓。
“丁團長,難道你要為一時的意氣,而誤了軍國大事嗎?”
“對我來說,部下計程車氣是頭等的軍國大事。戰士沒有士氣,國家就會滅亡,不是其他特工、間諜所能挽回的。他們是我的兄弟,我不能為了一點所謂的機密,而令他們心有不快。”
兩個針鋒相對的人在冰冷中互峙。
“丁團長,你可知道,這是第九戰區長官行營的命令,要是耽誤了,你有多大的罪過?”
“我只知道,打擊戰士的鬥志,是我最大的罪過。”
“你太固執,丁團長,這對你來說不是好事。”
“好也好,壞也好,我已經習慣了。”
冰冷蔓延,對峙更加嚴重。
二
小卷慄造一眼就相中安山鎮鎮公所。
這所房子總算看起來還完整。
確實,經過戰爭的摧殘後,安山鎮再也難以找出第二座象樣的建築。小卷慄造只好將就著把它變成皇軍屯防部。
他把那###女人扔到二樓的房間裡,還有一大箱衣物。
“你不喜歡皇軍的軍服,就從這裡任選一套吧。趕緊梳洗一下,換了衣服再吃點東西。你看看,和戰場裡爬出來的死人差不多。”自從把###傷兵大卸六塊之後,小卷慄造的戾氣好像突然消失了。
連掩門聲也輕了許多。
下到一樓,三木巖井早已站直恭候。
“聯隊長閣下,對於安山鎮的###人,應該怎麼處置?”
“還能怎麼處置?抓捕###士兵,青壯年做勞役,其他的老弱病殘一概趕出鎮去。”
三木巖井卻面帶難色:“聯隊長閣下,現在把人都趕出去,恐怕會引起人心不穩。正值戰亂之際,我們和###軍隔江相對,安山鎮又處於前沿,萬一產生混亂會對皇軍不利。”
“有點道理,”小卷慄造此刻難得的好心情,“那好,除了###士兵和青壯年外,其他人一概任由他們去吧。”
趁著小卷慄造的好心情,三木巖井趁熱打鐵:“聯隊長閣下,安山鎮的地方鄉紳為了表示對皇軍的擁護,特地舉辦了一場歡迎酒會,正恭候聯隊長閣下的參與。”
大紅的請柬拿在手裡,小卷慄造不屑一顧:“什麼亂七八糟的歡迎酒會,不去!”
“任何人都不要打擾我。”他加上一句。
這句話使他終於可以得到片刻的清靜。有多久沒能慢悠悠地點上一支菸,緩緩地看著煙霧散在半空?小卷慄造早已沒有了這方面的記憶。
他把全身都壓在靠背椅上,儘量地享受著這種悠閒。
這悠閒反而使他有點不大習慣,小卷慄造倒懷念起過去那種鐵馬金戈、生死一線的日子來。
清靜得渾身不自在,他大叫:“三木君!”
“去告訴那些地方鄉紳,歡迎酒會照辦,我立刻去參加。”
看著不知所措的三木巖井,他惡狠狠地補上一句:“還不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