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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不適。不如改天再讓她題詩,送去給雙兒品玩?”
趙雙雙見他袒護習玉,不由豎了柳眉,剛要開口說話,忽聽旁邊一個人低聲說道:“在下倒聽的是另一個傳聞。司馬姑娘是異域來的女子,聽說救了泉小夫人和公子的命。在下本來不信,不過今日見到她一頭奇異的紅髮,卻不由有些相信了。泉老,莫非令兒媳當真是異域人?”
這話一出,眾人皆譁然。在場所有的人雖然都看出習玉是一頭紅髮,但泉豪傑的面子在這裡,大家雖然心裡奇怪,卻都沒說出來,只當作看不見,他卻這樣直接問了出來,若問武林之中還有誰敢這樣不賣別人的面子,也只有一向自負高傲的天邊明月朗無涯了。
習玉乍一聽這聲音,如遭雷擊,臉色頓時慘白。
怎麼會?她問自己,怎麼會?這個聲音,這個在她夢裡迴響,在她靈魂深處震撼的聲音,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她靜靜回頭,抬眼望過去。白衣,黑髮,劍眉,星目,甚至連眼睛下面的紅色小痔都一模一樣。她渾身一陣冷一陣熱,只覺全世界突然寂靜下來,只剩她的呼吸聲,慢慢地,漸漸地,化作虛無。
19.錦瑟
趙雙雙見有人附和自己,不由微笑道:“泉伯伯,習玉姑娘當然不會是什麼蠻荒的異域人。讓她題詩一首,不就都明白了?您就這麼不願讓習玉姑娘出來讓大家見見?”
泉豪傑見事到臨頭了,實在推脫不得,只好笑道:“那就讓她獻醜了,大家別見笑。”他轉身對習玉低聲道:“我去讓人取紙筆,上去之前會有人幫你。千萬小心,也不用怕!你是我泉豪傑的兒媳婦,誰也不敢嘲笑你!”
他朗聲道:“來人!備案,取紙筆!”
他絲毫沒注意到習玉慘白的臉色,事實上,他說了什麼,趙雙雙說了什麼,她已經完全聽不見了。習玉只是怔怔地看著那個人,眼前的一切都成為虛幻泡影。逃不掉,來了這裡,還是逃不掉。這個詛咒的人,這個令她痛不欲生的人。
肩膀忽然被人輕輕一推,習玉一驚,念香貼去她耳朵旁,低聲道:“你盯著朗無涯看什麼?現在是發呆的時候嗎?趙雙雙要你當眾取景題詩!爹去想辦法了,你不用慌,我也會幫你!”
習玉喃喃地,顫抖地說道:“朗……無涯?他是天邊明月?你說的那個大俠?”
念香急道:“什麼時候了你還問這個做什麼?!”
原來不是他……只是,長得一模一樣,連聲音都一模一樣。天邊明月,果然是天邊明月,無論如何也觸控不到的人物。這個世界為何如此諷刺,她好像怎麼逃,怎麼壓抑,都躲不過他的影子。
在這個人面前,她永遠是本能的反應,收斂呼吸,半垂眼睛,不敢露出一絲輕鬆的笑容。此刻,她也這樣做了。這滿眼的人,好像在一瞬間成了木頭,根本無關痛癢,她連看都不需將他們看進眼裡。
泉豪傑叫她,“習玉,你就獻醜題一詩吧!”
她昂首,收腹,挺直腰身,在他面前本能地擺出最傲然的姿態,面無表情地淡淡走過去,嫣紅寬大的衣袖拂過桌腳,不留一點痕跡。念香好像在對她說什麼,她什麼也聽不見,耳朵裡一片可怕的寂靜,眼前也是一團可怕的模糊,只有他冷傲的眼神,釘子一樣釘在她胸口,無法忽視,不能忽視。這是她用全身心愛戴景仰的男人,這是她苛責自己鞭策自己一定要趕上他步伐才能配的上他的男人。
習玉摞起袖子,熟練地拿起粗大的毛筆,蘸墨,行雲流水一般在紅色的宣紙上寫下詩句。
青山橫北郭,白水繞東城。此地一為別,孤蓬萬里徵。
浮雲遊子意,落日故人情。揮手自茲去,蕭蕭斑馬吟。
李白的《送友人》。按她豐富的歷史知識,這裡的人知道李白的可能性為零,她是現代人,不會作詩,借來一首應該不至於太丟人,何況,這裡在座的都是江湖草莽,唬弄他們已經足夠了。而且她從小苦練書法,相信自己的筆跡也絕對不至於讓人看不起,這點自信,她是有的。
她將筆輕輕放去筆架上,在一片沉默中把宣紙翻過來舉高。
“小女子獻醜了。”她淡然說著,看也不看氣極敗壞的趙雙雙一眼。眾人譁然,稱讚的有,叫好的有,更多的是不可思議。其實誰都知道她司馬習玉是個異域來的人,之前的話不過是客套。她明白,但在那個人面前,無論如何也要挺直腰身,傲然相對。別人怎麼看她,都無所謂,只有他,她絕對不能讓他看低了自己,即使明知道他不是他。
她痛恨這種本能,但十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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