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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亡者入土為安,你將他……普智師父的法身火化安葬了吧!”
普泓上人與法相同時身上一震,望向鬼厲,片刻之後,普泓上人長嘆一聲,似唏噓不已,低聲道:“施主你看開了麼?”
鬼厲慘然一笑,向盤坐在微光之中的普智望了一看,面上肌肉又放鬆了,緩緩道:“我與這位大師沂不過一夜之緣,卻曾經跑拜在他身前,心甘情願地向他叩頭,喚他‘師父’。他救過我,也害了我,但元他便無我,死者已矣。我雖不是佛門弟子,也素知佛家最看重轉生,他臨死不肯入土,可知他心中悔恨……”
冰涼的氣息,隱隱約約從他手邊散發了出來,普泓上人與法相幾乎同時都感覺到了,那一股澎湃的詭異妖力:“噬血珠妖力戾氣之烈,這些年來我身有所感,也明白當年情由。”說到這裡,鬼厲慢慢轉過身去,向著門外走去,不時發出一兩聲咳嗽。
普泓上人與法相同時在他身後,對著他的背影合十唸佛,普泓上人隨即道:“小施主宅心仁厚,感天動地,老衲在這裡替過工的不肖師弟普智謝過施主了。老衲謹遵施主吩咐,稍後就行法事火化師弟法身,加以安葬,只不知在此之前,施主可還有什麼交代麼?”
鬼厲此刻已經走到了門口,手賂著門扉伸去,但片刻之後,他停頓了下來,整個人好像僵在那裡。普泓上人和法相都不知他的心意,一時都只看著他,沒有說話。
鬼厲緩緩轉過身子,又一次看到了那張蒼老而微帶痙的臉龐。這張容顏,他一生不過見到兩次,十數年歲月光陰,剎那間都湧上心頭,最後,卻終究只剩下了那個風急雨驟的夜晚,他在自己面前慈祥平和的笑容。
他是鬼厲。又或是張小凡。誰又知道呢?
又有誰在乎?
“噗!”
那個男子,就在那門口外,向著那個盤坐在微光玉盤間,一世痛苦的法身遺骸,一如當年那個少年般,跪了下來,端端正正地磕了三個頭。然後,他抬頭,肅容,面上深深不盡的傷痛之意。道:“師父!……”
……
默默一片!
“師父,你……安息吧!”
他低聲說道,然後站起身子,再不多言,轉身開啟門扉,走了出去。
修行如普泓、法相,一時也愕然無言,只看著鬼厲走出了這間小屋,一片靜默中,法相嘆息一聲,道:“他、實在是有大智大慧,大仁慈悲心啊!真是世間奇男子,阿彌陀佛……”
普泓上人轉過身子,看著普智法身,半晌,合十道:“師弟,你終於可以安……咦?”
普泓上人一聲微帶訝異的驚呼,令法相也吃了一驚,連忙順著普泓上人的目光看去,頓時也是身軀為之一震,滿面詫異之色。
只見盤坐在玉冰盤上的普智法身,此刻赫然已經發生了變化,在點點如霜似雪的銀白微光中,普智法身竟然如砂石風化成粉,一點一點化為細微幾乎難以肉眼看見的沙塵,徐徐落下,而在他蒼老的容顏之上,不知怎麼,原有的那一絲痛苦之色竟然化開不見,反似露出了一絲欣慰笑容。
眼看這風化速度越來越快,整個身軀即將消失,普泓上人眼角含淚,合十道:“師弟,師弟,你心願已了,師兄亦代你高興。從今後佛海無邊,你好自為之吧。”
普智法身迅速風化,終於盡數化作白色粉塵,在玉冰盤散發出來的銀白微光中,緩緩落下,了就在這個時候,玉冰盤隨著那些粉塵落下之後,法寶陡然豪光大盛,緊閉的小屋之中,竟是突然有種莫名之力,吹起了風。
冥冥遠處,彷彿有佛家梵唱:悠悠傳來。
玉冰盤光輝越來越亮,小屋中風速也越來越快,普泓與法相二人僧袍都被颳得獵獵作響,二人相顧駭然。突然,玉冰盤上發出一聲輕銳呼嘯,豪光暴漲,無數粉塵浸在霜雪一般的微光中,向著四面八方飛揚出去,轟隆巨響,即刻迸發!
“轟!”
塵土飛揚,隨既被巨大耀眼光輝蓋過,這個小屋四周的牆壁瞬間被玉冰盤奇異光輝摧毀,再不留絲毫痕跡,只見月華高照,清輝如雪,倒映這山顛峰頂。寂寂人間,竟有這般奇異景象。
玉冰盤在一片豪光之中,從原地緩緩升起,在這異寶旁邊,銀白色的粉末飛塵飛舞,若有靈性般追蹤而來。原來的屋外庭院裡,鬼厲默然站在其中,仰首看天,滿面淚痕。
玉冰盤自行飛來,繞著鬼厲身體飛舞三圈,最後停留在鬼厲面前。
鬼厲凝視看點點菸塵,緊咬牙關,幾乎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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