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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事而已,不足掛齒。”
鬼厲微怔,道:“只是那無字玉璧乃是貴寺鎮寺之寶,豈非珍貴?”
普泓上人合十道:“世事輪轉,眾生皆沒,誰又知得身後之事?今日珍而重之,豈可知他日若何?施主若有心,”他一指窗外,道:“小天音寺外有大石,施主去一看,或可知曉佛心道理了。”
鬼厲點了點頭,道:“是。不過在下今日前來,是想向方丈大師辭別的。”
普泓上人面上並無意外神色,似乎早就料到鬼厲會如此說話,他只是點了點頭,道:“施主欲雲,老衲不敢阻攔。只是施主離雲之前,老衲有幾句話,想和施主說一說。”
鬼厲道:“大師請說。”
普泓上人道:“施主在這段時間之內,劫難重重,卻終能一一破解,挺了過來,我看施主心頭似有所悟,不知是否?”
鬼厲沉吟片刻,點頭道:“大師慧眼,在下劫後餘生,心中確有感觸。
回望半生,多有感嘆之意。“
普泓上人目光一閃,道:“施主乃是大智慧之人,既已看破,何不看穿這俗世情懷,歸入我佛門下?以老衲揣度,施主心中所思所想,不過乃是一‘情’字耳,如何?”
鬼厲默然,良久站起,向著普泓上人行了一禮,淡淡道:“大師點化於我,在下十分感激,只是在下心頭或有所悟,卻並非看破世情。於我而言,俗世情懷,卻正是割捨不得的。”
普泓上人搖頭道:“佛曰:色即是空!俗世萬物莫不如此,恩怨情仇,美人仇敵,皆是一‘色’字而已,困人心智,擾人清靜,施主何必太過執著?”
鬼厲仰天呼吸,大笑一聲,轉身離開,口中朗聲說道:“大師,錯矣。色即是空,那空也是色。你要我看破世情,卻不知世情怎能看破?我處身天地之間,恩怨情仇,正是我一生境遇。你要我看穿得清淨,卻哪裡知道,那看穿之後的,可還是我麼?”
話聲漸漸低沉,終於不聞,那個男子已是離開禪室遠去了。法相許久,向普泓上人道:“師父,你幾次三番點化於他,可惜……”
普泓上人淡淡道“他悟通道法修行,將來只怕乃是世間第一的人物。但這樣的人物,竟看不破自己的心魔,日後種種,便是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法相低頭,合十唸佛,終不再言語。
鬼厲離開了小天音寺,走出寺門時,忽然又停住了腳步,頓了一下,卻是向右轉雲,沒走幾步,果然望見有一塊半人多高的大石倒在地上。
他走到大石跟前仔細看了一遍,卻只見石頭上斑痕累累,卻並無一字一句,亦無人工鑿刻之痕跡,竟不知此石有何玄機。
鬼厲皺了皺眉,沉吟片刻,忽地目光一凝,卻是被大石上一處給吸引住了。
此大石周身斑駁,顯然已經不知經歷了多少歲月風刀霜劍,傷痕累累,但在那一處地方,卻隱約是一個圖案形狀,只是年月深久,竟是難以辨認。
鬼厲伸手過去,將石頭上塵土輕輕掃開,仔細檢視,許久之後,方才認出這原是一枚貝殼形狀,只不過年深月久,已經化為石質,與這大石融為一體了。鬼厲隨後又細看大石,再也沒有找到其它怪異之處。
他的目光,再次回到那枚貝殼之上,莫非普泓上人要他看的,就是這枚普普通通的貝殼不成,這其中,又有什麼玄機呢?
他將普泓上人所說的話又回想了一遍,望著那枚貝殼,目光慢慢亮了起來。須彌山山脈高聳,遠近千里之內,更無海水深洋,但是這石頭,卻分明就是須彌山上之物。在千萬年前,此外或許竟是汪洋大海,亦未可知了。
人之一生,比之天地運轉,世間滄桑,竟如滄海一慄,須彌芥子了。
只是,他默然無言,轉身向著那座靜謐的小小寺院行了一禮,轉頭過來時刻,面上卻還是淡然神情。
衣袍揮處,淡淡白光泛起,他的身影化作光芒,飛天而去,漸漸消失在蒼穹之上。
看穿?
誰又看得穿?
世事滄桑,卻怎比得上我心瞬間,那頃刻的微光。
青雲山,大竹峰。
青雲大戰已經過去了一段日子子,道玄真人因為誅仙古劍的事情緊盯過大竹峰諸人一段時間,又見似乎最近大竹峰弟子的確十分老衲,所以也催得少了。雖然這一次事關重大,但在大竹峰眾弟子心中,掌門道玄真人卻也實在多慮了。
許久沒有受到打擾,大竹峰也漸漸回覆了往日的平靜。經過蘇茹的檢視後,吳大義,何大智二人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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