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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七年十月九日
劉老頭氣得坐在那兒半天說不出話來,他能說出的第一句話竟只有三個字:“他媽的。”李寬說:“吳校長還給我打電話,又問了具體的情況,說一定要做好學生的思想工作,萬一出了事是誰也負不了責任的。”劉老頭一聽,就說:“那好,你處理吧!”李寬勸說:“你也不要生氣,吳校長也沒有批評咱們,要不這樣吧,你現在也不好出面,就讓我試試。”劉老頭把頭歪過去,從鼻子裡哼出一句話:
“什麼學生!”
李寬去找張維的時候,張維並不在宿舍。張維在操場上。當時張維正和吳亞子抱在一起。張維把退學的想法告訴吳亞子時,吳亞子幾乎要扇張維幾個嘴巴了。她覺得張維的想法太天真了。就這麼一點點事情居然能使他退學?但是,張維覺得她太世故了,居然對他如此真誠而又純潔的內心不但不予理解和同情,反而大加批評。他對她失望之極。可是,他不想傷她的心,他不願意說出任何傷害她的話,所以他極力地向她解釋著。吳亞子似乎有些不能自已,她對張維就這樣離她而去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在她看來,她,就是他應該留下來的惟一理由,可是,他拒絕了她。她想哭,可哭不出來。她哭不出來,張維卻哭了。他捨不得她。他說:“我對這學校已經沒有任何留戀的了,除了你,我知道,我這一走,就再也見不到你了。”他一說這話,吳亞子也抽泣起來。兩人就抱在操場上哭起來。
兩個驚魂之夜和一封神秘的信(8)
李寬特意請張維和吳亞子到食堂裡去吃飯,先把那些老學究痛罵了一頓,然後批評了劉老頭和馮友誠的行為,最後對張維進行了規勸。李寬在吃飯的當兒,也講了他心中的北方大學。最後,李寬說:“我知道你是深深地熱愛著北方大學,所以才會有退學的想法,可是,你想過沒有,像你這樣的學生並不多。一個人如果在經歷各種磨難之後,還能保持他真摯的良心和神聖的理想,那才是真正的金子。你必須要磨礪你的內心,你的心太敏感、太脆弱了。”
是李寬最後這幾句話打動了張維,張維留了下來。
張維再次退學(1)
留下來的張維成了校園裡的新聞人物。他的那首詩因為被“禁”而流行一時,他的那封信也被老師們談論著。在李寬的要求和安排下,中文系展開了一場討論張維那首詩的熱潮,最後整個北方大學掀起了另一股熱潮,這股熱潮的主題是:大學生該不該談戀愛。很多報紙都發表了北方大學的大學生對戀愛與大學的新的看法,當然都少不了要把張維的詩附在後面。這件事使張維在詩壇成了名。
吳亞子也因為張維的那首詩而成為校花中的校花。她在路上走的時候,常常有男生在後面說:“看那不是中文系的那個吳亞子嗎?”甚至有男生在後面壞悻悻地喊:“吳亞子,我愛你。”吳亞子轉過身去,卻發現一大堆男生衝著她笑,找不到那個說話的人。她得意地笑笑。柳春泥在後面喊道:“你們已經沒希望了。”男生便哈哈大笑。吳亞子趕緊拉著柳春泥往前走。或者是吳亞子抱著書慢慢地往前走時,總會有藝術系的男生從路邊跳過來說:“哎,麻煩你一下,你是不是叫吳亞子?”吳亞子高興地點點頭。男生就會說:“能不能給我們當個模特?”吳亞子一愣,看著旁邊的柳春泥,柳春泥趕緊把她拉著往前走。吃晚飯時,吳亞子就會給張維說,有人要我去給他們當模特兒。張維一聽,心裡很生氣,說:“別去了,誰知道他們心裡想的是什麼。”吳亞子撅起嘴說:“他們能想什麼,不就是去坐一會兒嘛。”張維一聽,更生氣了:“你看著辦吧,你想去就去。”吳亞子嘴上抱怨著張維,心裡卻特別高興,她就是要看到張維很在意她。不但大學生認識了她,就是中文系的老師不知怎麼也都認識她了。不過,人家老師就是老師,不會那樣跳出來喊吳亞子的名字,老師呢,總是在單獨碰見時會衝她笑一笑,她起初還以為是那位老師認錯了人,可是過不了多久,他們又一次相見,他又會衝她笑一笑。然後在適當的時候,比如說有認識吳亞子的老師在跟她一起說話時,那位老師就會笑嘻嘻地過來,在認識吳亞子的那個老師給他介紹時,他會笑著說:“噢,認識,天下誰人不識君啊?”
吳亞子生活在幸福之中,她常常對張維說:“我媽說,女人就是要長得漂亮些,然後就要呆在家裡,當好丈夫的賢內助,男人呢,就是要做一番事業,這樣才是一個完美的家。”張維聽得心裡怦怦直跳。他知道,吳亞子一直在勾勒他們的未來。但是,他不同意吳亞子給他謀劃的前途。吳亞子說:“我爸上大學時也寫過詩,不過,他的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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