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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研究生,都有這樣的念頭。易老師總是說,蘇格拉底、柏拉圖、亞里士多德都是師徒關係,但如果沒有彼此之間的批評,他們也不可能有成就,也就不可能創造那個時代輝煌的哲學了。弗洛伊德和榮格也一樣。他一直強調我們要挑戰自己的導師,要挑戰權威,你比我有勇氣,現在你也初步具備了和他論戰的能力。就是要講究一些策略,不要和他搞僵了,他畢竟是你的導師。”
“我就是一直顧忌他是我的導師才猶豫不決,但我相信他會支援我的。我要找一個合適的機會跟他談談。”張維肯定地說。
“也好。”穆潔說。
論戰誘惑著張維。張維在睡覺前常常興奮得不得了。他想像自己已經成功了,站在北方大學的講臺上,對著天下人開始宣講他的思想,開始影響人類的生活了。這是他夢寐以求的。他覺得一切都近在眼前,可以伸手拿到。他也不需要穆潔給他催眠了。他需要失眠,在失眠的時候,他就可以寫作、思考。他還要過先前那種沒有規律的生活。只有那種生活才能激發他的激|情和靈感,才能使他的痛苦和歡樂變成思想和文字,才能使他與夢想逼近。有規律的生活會扼殺他的天才。不,那是他絕不允許的。他寧肯痛苦地度過一生,也不願碌碌無為地平庸地過日子。那不是他的生活,那是庸人的生活。
在穆潔給他引見了那位民間出版家任世雄後,穆潔就隱退了,當然,更準確地說,是張維不需要她了。那也是一位狂人,一位舉世罕見的狂人。他以為,中國之所以沒有出現大哲學家、美學家,就是因為出版界思想保守,受政治的影響太大。他對張維說:“我要推的是未來中國第一流的作家、哲學家、思想家,你就是我推出的第一個也是目前中國最年輕的思想家。”
張維在聽到這樣的話時,心碎了。是陶醉碎了。是遇到了知己。他們喝得大醉。他們制訂了一個詳細的計劃。在穆潔的催促下,他們還簽了一個非正式協議。張維覺得任世雄已經是他的朋友了。
張維的心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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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細雨霏霏的下午,張維來找易敏之。林霞開的門。林霞和張維已經互相理解,成了好朋友。易敏之去散步了。易敏之喜歡在細雨中散步,本來林霞是要陪著去的,只因她有些感冒就沒去。張維便等著。張維覺得應該先跟林霞說說,便把自己的想法給林霞說了。林霞聽後,沉默了片刻說:
“我也支援你,我相信他也會支援你的,只不過他現在對這些已經不感興趣了。”
他們正說著,易敏之回來了。易敏之一身便裝,雖然林霞非要他拿一把雨傘,以備雨大時用,但很顯然易敏之沒用。他看到張維來了,笑了笑,說:
“北京還很少有這樣的細雨。我小的時候,常常在細雨中奔跑,那種感覺真好。”
張維覺得易敏之應該穿一件褪色了的長衫,那樣方能顯示出易敏之的風骨。他把這話對易敏之說了,易敏之說:
“你還不要說,我有一次做夢,就跟你說的一樣。我也覺得古人的衣服很有一種風度。”
“要不,哪天我們給你做一套長衫。”林霞說。
“就是,我也一直想做一套,要去我們一起去。”張維興奮地說。
張維決定和導師易敏之論戰(2)
“還是算了。我年輕的時候鋒芒太露,傲世獨立,不拘一格,到老年才發現隨和最好,最從容。”易敏之說。
“沒有年輕時的那些經歷,你也可能不會有今天的感悟。”張維說。
“是啊。來,張維,下雨天,我們下棋最好了。你沒有事吧!”
“沒有。”張維趕緊說。
林霞給他們把棋桌擺上,把清茶倒好,就坐在沙發上看書了。易敏之和張維開始下棋。易敏之說:
“我們有很長時間沒有下棋了,你的棋藝如何?”
“有些長進,但不知比易老師還差多少。”張維笑著說。
“來吧,一下就知道了。你先走。”易敏之說。
張維說了聲“好吧”,棋子兒就已經動了。他似乎等這一天很久了。易敏之微微一笑說:
“看來你也很久不下棋了。”說完,他從容地走了一步棋。
老房說張維下棋太猛,如果從容一些,已經達到一流水平了。張維當時不太明白,回去後一想,老房講得很有道理。他下著下著,就想再不能犯與老房下棋時的錯了。張維下棋專心致志,很少抬頭,也不喝茶。易敏之卻從容不迫,一邊喝茶,一邊看張維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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