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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的目光之中,飽含嘲弄之色。
以郭仲堪的地位,原本該是坐在熬嶽那裡,即便稍退一步,也是在大汗身側,然而如今大汗將他賜坐於末尾,不正是一種貶黜的預兆?
郭仲堪目光沉凝。
這不是貶黜的預兆,這只是避免他這位武道大宗師暴起發難的準備。
“前次郭將軍攻破那自號神國的部落,屠盡其男女老幼,正合朕之心意。”
大汗笑道:“只是上次稍作賞賜之後,便一直與將軍在進攻中土一事,意見不合,故而有所疏遠,今次召將軍前來,正是要與熬嶽一同商談南下一事。”
“關於南下一事……”郭仲堪露出沉吟之色。
“南下之事,當由我熬嶽為主。”熬嶽陡然開口,打斷郭仲堪所言,道:“郭將軍還是相助於我為好。”
“熬嶽,你要奪我兵權麼?”郭仲堪語氣森然,開門見山,道:“你我官職無分高低,然而以論功行賞,怎麼也輪不到你來替郭某作主!”
這話一出,眾人皆怒。
便是大汗,也有些惱怒之色。
郭仲堪忽地起身來。
“大膽!”
“郭仲堪!”
“你要幹什麼?”
眾人隨之起身,人人露出懼色。
郭仲堪目光掃過一眼,最終落於上方大汗身上,躬身一禮,道:“關於南下一事,末將正有想法,欲與大汗商談一番。”
“商談?”
郭仲堪話才落下,熬嶽便冷笑道:“談什麼?談你來領兵,必然比我領兵更勝?談你來領兵,元蒙便會減少傷亡?”
郭仲堪目光一凝,心中忽生古怪之意。
這時,就見熬嶽丟擲一物。
此物破空而至,聲音呼嘯,來勢兇厲,比暗器還要鋒銳。
郭仲堪伸手一接,便輕描淡寫地接了下來。
這一手讓眾人俱是為之倒吸寒氣,便是自負本領高強的熬嶽,都不禁握緊了拳掌。
郭仲堪取過此物,發覺是一本簿冊,順手攤開,只掃了一眼,瞳孔微縮。
這上面寫的,赫然是幼童白米一事。
白米接觸的那些青年,正是白衣軍之人,而羅峰近些時日,奉他的命令,暗中查探那些人的來歷,卻在上面記載成了與之互通有無。
“郭仲堪,你有何話說?”熬嶽喝道。
“但憑這上面的幾條訊息,就能定我的罪?”郭仲堪眉宇一挑,
“定罪不好說,但是你與梁國有所勾結,無論其中是否屬實,但有此嫌疑,這南下大軍的兵權,終究輪不到你了。”熬嶽說道。
“杯酒釋兵權?”
郭仲堪舉起桌上的酒,嘆道:“看氣氛至此,恐怕不僅僅是要兵權罷?”
熬嶽站起身來,道:“你有這等大罪,即便尚未認定,也該先是下獄,但草原上沒有牢獄,尋常枷鎖也困不住你,只好我來廢了你的武功。”
“廢我武功?”郭仲堪臉上閃過一抹厲色。
“正是如此。”熬嶽沉聲答道。
“武功要怎麼廢?”郭仲堪冷聲道。
“你內勁強強盛,難以囚困,當是挑斷手腳筋脈。”熬嶽說道。
場面中沉靜下來,氣氛森冷。
郭仲堪抬頭看去,目光落在大汗身上,默然不語。
大汗微微垂下眼瞼,嘆道:“郭將軍功勞無數,元蒙能有今日也虧得是有將軍,如今既然將軍有此嫌疑,便請按照熬嶽所言來辦……事後查清,若將軍無,自當補償。若真有問題,朕念在你無數功勞上,也仍賜你富貴榮華,只是不可掌軍了。”
郭仲堪低沉道:“郭某從無反心,但大汗當真如此疑我?當真信我會通梁國?”
大汗默然片刻,才道:“大軍即將南下,而將軍本領太高,威望太重,不得有失,此事便是未有查清,也只得這般行事了。”
“原來如此。”
郭仲堪嘆了一聲,說道:“此事無須查清,只須有個嫌疑,有個藉口便罷,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看來今日大汗設宴,根本不曾想要與郭某談話……”
這一場宴席,本就是伏殺。
他本以為能說服大汗。
未想,大汗根本連話都不願聽。
功高震主!
大汗殺意極盛!
所謂南下之事,所謂裡通梁國,不過只是個藉口。
可笑他來之前,還帶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