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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巧然呆呆地看著他,不知道是高興還是感動還是擔憂。
“你別愣著了,趕緊躺被窩裡吧,仔細著涼了。”喬子璟拉著她走到床邊,讓她躺下,急忙給她蓋上被子,自己坐在床邊。
“你也躺進來吧。”陸巧然說。
喬子璟就等她這句話,一溜煙就鑽進被窩裡了,順便抬頭把蠟燭吹滅了。
兩個人安安靜靜地躺著,都不說話。喬子璟默默地把陸巧然的頭枕在自己手臂上,不一會,他感覺到她的眼淚落到他手臂上,然後他把她摟得更緊了。
喬子璟心疼陸巧然現在的處境,潛意識裡他又忍不住慶幸,正是這場災難把她送到他身邊,讓她可以離他很近很近。以前,他們在兩米遠的地方一定是大眼瞪小眼,誰看誰都不順眼。要是近到一米以內,那肯定是吵得面紅耳赤難捨難分了。如今,他盡情享受這種平靜的貼近,只願永遠不要結束。只是他不知道,這樣的靠近只會讓分離來得更快,他將要花上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才把她重新找到。
陸巧然家庭教師早已自動辭退回家了,那時候靜州的學堂還沒不興女子上學,因此陸巧然白天便無事可做。喬佔山每天早出晚歸,晚上不管喬佔山多晚回來,陸巧然都想等他,她希望他能跟她說點什麼。可是喬佔山每次都是寬慰她幾句,就催她去休息,她實在不知道她的父親到底怎麼樣了。她常常想父親不能走路,那些人會不會幫他推輪椅,父親若是住著柺杖,那些人會不會扶住他,他們會不會打他……她知道父親不願意她去想這些,父親希望她記住他平日裡威風的模樣,可是她還是忍不住去想這些,她多麼希望自己能陪在他身邊,幫助他,保護他。
丫鬟小梅悄悄地告訴李月芳,她早上看到少爺悄悄從陸小姐房裡出來,溜回自己房間。這本來是丫鬟們之間的勾心鬥角,小梅想告小菊一狀,因為小菊是少爺的貼身丫鬟,小梅同樣伶俐,卻只是個洗衣洗菜乾粗活的丫鬟,她不甘心。但是李月芳顯然不在意這些,她在意的是自己兒子的前途。這些日子喬子璟對陸巧然的那份細緻入微讓她頗為煩悶。本來兩家聯姻,是妙事一樁,喬家有兵,陸家有錢,兩家聯合,可以擁有東南一帶半壁江山了。當然這是喬佔山的想法,在李月芳的角度,這門親事沒有那麼如意。陸巧然個女孩子,她身上有種她不能理解的氣質,人對於不能理解的東西,要麼崇拜,要麼排斥,李月芳顯然是更傾向於後者的。如今,陸家家變,陸巧然很有可能不再是與兒子門當戶對的千金大小姐,李月芳認為她對這樁婚事長期被擱置的質疑有足夠的理由搬上臺面了。當然,李月芳非常明智地知道,想從喬佔山那裡下手是不可能的,喬佔山會拔出手槍崩了自己。那麼從哪裡下手呢,兒子,還是她?
第四十四章 偷聽到的談話
這天喬子璟不用去上學,正想著陪陸巧然去哪玩。突然想起,靜州戲院今日開戲,正好帶陸巧然去看戲。李月芳要打牌,就吩咐管家帶著他倆去。兩個人坐了一頂轎子就過去了。
戲院門口還保留著招聘女學員的桌臺。不復當日排隊報名的火熱勁了,但還是時不時有大人領著小女孩去問詢。原來這招生並不是靜州的戲院招生,是為落河的戲院招生。落河城在近年,由於西方潮流的湧入,風氣漸漸開化,玉麒敏銳地嗅到了月戲的春天氣息,他確信,月戲的舞臺非落河城莫屬。
陸巧然和喬子璟當日看的戲就《花木蘭》。那戲詞是這樣唱的:“有許多女英雄,也把功勞建,為國殺敵,代代出英賢,這女子們哪一點不如兒男?”那男演員欲要做出女子的嬌俏之態,又顧慮木蘭本是女中豪傑,須有幾分陽剛之氣,取捨之間,頗為猶豫。喬子璟在一旁忍不住說道:“難怪戲院開始招女子演戲,果然像這花木蘭還得由女人來演。”
陸巧然不語,她想的是花木蘭能替父從軍,救父親於水火之中,如今她的父親身陷囹圄,她竟不能做什麼。又過了一會兒,陸巧然去洗手間,離開了包廂。因為心情不好,她來到陽臺上,站了一會。忽然聽到有腳步聲走近陽臺,陸巧然連忙走出去。{無}{錯}小說 m。{'quLEdU}只見兩個男人正往陽臺走來,一個留著大鬍子,一個又瘦又高,他們正低頭說著什麼,並沒有看到陸巧然。見到左邊那個,陸巧然立刻驚呆了,那個大鬍子她永遠不會忘記的,那天她在自家樓上,看到正是這個人去家裡,把父親帶走了。陸巧然很快反應過來,又退回了陽臺,躲到頂外面的拐角處。那兩個人已經走到陽臺了。
“我知道你們三爺想讓陸風之死,但是朝廷的意思是,將他囚禁起來留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