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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看了兩人的氣派,又忍不住暗暗讚歎。瞧兩人的裝扮定然是東家或者貴客的少爺小姐了。
小姐身著絲綢白色襯衣和粉色棉布小褂,裙子也是白色絲綢做的,只是下襬處加了一道花邊,就顯得與舊式小姐們穿的裙子不一樣了。腳上是白色絲襪配羊皮小靴,靴子也是粉色的,卻比小褂的顏色稍稍深一點。顯得她莊重又帶點高傲的淘氣。齊耳的短髮下面是看似平常的五官,卻因為她略帶不悅的表情而顯得異常吸引人,讓人忍不住去猜想,如果她高興的時候,那會是怎樣一番動人的風景。
少爺卻是一身西式裝扮,半軍裝的黑色套裝和一雙棕色牛皮長筒靴。一張俊美的臉龐稚氣未託,可那眉宇間的氣勢卻早已顯露。濃眉大眼配著一張薄皮嘴和弧度完美的尖下巴,就連嘴角邊的小痣也恰到好處。人說女子薄嘴說話厲害,從這位少爺來看,男子也不例外。
陸巧然知道她想要的答案在這裡是找不到的,又返回大堂去。此時,喬子璟還在她後面面喋喋不休,只是這時候嘴裡唸叨的已經變成了:“我要去問問陸伯伯,你是不是從鄉下撿來了,你肯定是從鄉下撿來的,說不定就是個村姑野婦……”
陸巧然眼見就要到正式莊嚴的場合了,他還在蹦著無聊透頂的字眼,只好停下,從容地說:“柳媽給的酸棗我留了點。”果然比聖旨還靈,喬子璟閉嘴了。原來這大戶人家的少爺小姐吃慣了點心糖果,對時興的果凍巧克力也失去了熱情,獨獨無意看上了柳媽從鄉下帶來的酸棗,驚為天味。
偏偏這東西不可多得,因此更顯得如珍似寶。這喬子璟少爺偏偏還是個吃貨,陸巧然冰雪聰明,知道只要使出這個糖衣炮彈,沒有不將他制服的道理。自從知道指腹為婚是怎麼回事後,陸巧然就沒有一天不感嘆自己紅顏薄命,自己好好一朵鮮花怎麼就插在了這朵牛糞上。除了樣貌,喬子璟哪裡都像個女人,還是極庸俗膚淺的那種。
最正中間的桌上,陸風之、喬佔飛還有一干人等相談甚歡。陸風之坐在輪椅上,他只有一條腿能站起來,需要藉助柺杖。這些年他早已習慣了,妻子亡故,讓他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好在女兒一天天長大,她的聰明乖巧是他撫平傷口最好的良藥。如今的他,強大得如同銅牆鐵壁,寬容得如同山川海域,再沒什麼能摧毀他,再也沒有什麼是他不能容納的。他雖然坐在輪椅上,可是高貴的教養,睿智的頭腦,加上天生的氣派,讓他的身體在輪椅上也能發光。
坐在陸風之旁邊的是喬佔山,他平靜地坐著,不怒而威,時刻保持著軍人的警惕,像是隨時準備拿下任何一個靠近他的人。
其中一個人在話局中顯得尤為重要,他一說話,別人都認認真真地聽著,唯恐漏了什麼重要資訊。陸巧然知道,那是乘風戲班的班主玉麒。
“玉先生說的極是,今天這場《梁山伯與祝英臺》,我看著越發神奇,比民間傳說精彩。”陸風之毫不掩飾看戲之後的愉悅。
“呵呵,”玉麒笑道:“讓陸先生笑了。”玉麒十分恭敬地說。本來,這戲班子的老闆雖然大小也是個老闆,但是一般被認為屬於三教九流的行業,所以一般的東家不會讓班主和主人坐在一起。只是這陸風之是一個十分寬厚開明的紳士,待玉麒很是尊敬。
“來,為玉先生的才華,我們喝一杯。”陸風之舉起酒杯說道。
眾人一見,也都忙舉著手中的杯子一同祝賀起來。
第四十一章 你方唱罷我登場
這時候剛走到桌旁的陸巧然說起話來:“玉先生,這個戲好是好,只是我有一處不明白?”這個小女孩的聲音將大家都說愣了。旁邊女眷席上的陸老太太這才看到孫女盡跑到男客席上“去了,旁邊一桌女眷有的覺得新奇,有的暗暗顯出別有意味的神色來,她們覺得陸家小姐這樣做“有失教養”,只是礙於主人家的地位,不敢表露得太明顯。陸老太太顯然察覺到了,不免覺得有失禮數,趕緊就地呼喚:“巧巧,到我這裡來。”一邊叫下人過去把小姐拉過來。
“母親,隨她吧,您儘管樂您的,這裡有我。”陸風之說,有這樣開明的父親,陸巧然有今日之舉只怕跟她老爹平日的教導密切相關。
“說說看,你哪裡不明白。”陸風之問他女兒,愛憐又不乏威嚴。
“玉先生,既然這個戲是你寫的,我想問您,最後祝英臺既是抱著必死之心去梁山伯的墳前,將死之人必定萬念俱灰,心如止水,為什麼還要作“呼天號地哭哀哀”之狀?”
眾人皆愕,同時好奇玉麒的回答。
只見玉麒頷首點頭,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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